“老薑,你真的想好了?”

樊盛按住門把手,盯著姜染墨,目光從沒有過如此真摯。

“這不是你該承擔的結果,你也沒義務承擔!”

“這就是我該承擔的結果!”

面對自己這個整日裡花天酒地,但卻能跟自己掏心掏肺的朋友,姜染墨此時也毫無隱瞞。

“是我讓李欣去的,一切都是因我而起,事到如今,我不這樣做,誰這樣做?難道要看著李欣一步步的消沉,甚至鬱鬱而終?”

“可是...”

樊盛張了張嘴,但看到姜染墨表情堅定,就知道自己這個從小過命的兄弟已然下了決心,十頭牛都拉不回來,就沒在開口勸說。

算了,貴人自有天命,這就樣也挺好,說不定還隨了李欣的心意呢!

......

時間撥回到半天之前。

姜染墨跑到醫院,就見到一對老夫妻在裡面苦成了淚人,老婦早就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只能靠在老伴的懷裡,才能堪堪穩住身形。

而老伴呢?也是臉色煞白,但仍舊強挺著精神,在女兒年紀輕輕就慘然離世的悲憤之中,強抽出一份餘力來安慰老伴。

“爸,媽!”

吳哲洋就跟在姜染墨的身後,他在轉醒之後,整個人安靜了許多,路上也不似在拘留室裡那樣瘋狗似的哭鬧,但越是這樣,姜染墨就越是對他不放心,也就破天荒的把吳哲洋帶在了身邊,這樣就算有什麼岔子,自己也能及時阻止。

但這份消沉,在吳哲洋看到了自己的父母之後,登時都轉化為了濃濃的悲憤,淚水跟決堤一樣從眼睛裡湧出。

吳哲洋走到父母的身前,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對著老兩口就磕了三個響頭,剛剛包紮完的額頭又被撞破,鮮血絲絲縷縷的從潔白的紗布中滲出。

“都是孩兒無能,沒能救得了妹妹!”

“這...這怎麼能跟你有關係呢?”

吳哲洋看著自己的兒子受了傷還如此自責,頓時是悲上加悲,更為心疼,不自覺的要去攙扶,卻被老闆攔住了。

老人明顯要比自己的老闆更理智一些,怔怔的盯著吳哲洋,半晌才說道:“哲言,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吳哲洋明明說過他有了些治病的門路,這才把妹妹送到那裡治療的,看現在自己的女兒竟然在火場身亡了,而且還是在一個酒吧裡。

消防人員已經跟他們確認過了,吳家小妹是在一個被反鎖的密閉空間裡窒息死去的,火勢並沒有蔓延到那裡,這就說明反鎖這件事情大機率不是巧合,而吳家小妹很可能是被誰關押在那裡!

好好的治病,怎麼就成了關押?

他這個當父親的想不明吧,唯一能弄清楚的就是吳哲洋騙了自己。

那他一定知道這其中的隱情。

見父親的眼底強忍著憤怒,吳哲洋悲憤之際,也顧不得許多,直接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的跟自己爸媽講了一遍。

“...就是這樣,小妹被他們劫持了,我不能違背自己的初心,也不能看著小妹見死不救,無奈之下,就只能自暴自棄,辭了我警察的職務,整天受制於那幫渣滓,但誰能想到...誰能想到會是現在這個結果啊!”

“你做得對,但也糊塗啊!”

老吳家夫婦聽到吳哲洋為了大義放棄事業,就算是瞞著他們,他們也是十分欣慰,覺得自己的孩子拎得清楚,但一聽到吳哲洋被迫跟那幫渣滓廝混到一起時,又忍不住大罵他腦子不清晰。

“我...我,哎!”

吳家老父親指著吳哲洋的鼻子,想罵又不知該從何罵起,最後只能怒哼一聲,帶著老伴想離開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