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和,冒昧的問一句,你是親眼看見方子蘭死的嗎?”

楚九月想了想還是問出了口。

若是真的和她一樣是穿書進來的,那方子蘭真的死了嗎?

死了是能回到原來的世界,還是說真的就此消失了?

她此刻無比希望找到一絲線索,或者說有那麼一絲期待方子蘭並沒有死。

那麼她在這個世界也不會再是一個人孤軍奮戰,最起碼有渴望一起回去的人。

昭和淚眼婆娑,黯然神傷的低著頭,望著手中酒發呆,“那天是二月二,龍抬頭,我眼睛被那狗官用毒澆瞎了,所以我並沒有親眼看到他被問斬,只是在人群中聽到有人說,連上天都看不下去了,下了好大一場雪,將子蘭埋了個徹底,我看不到,哭的發不出聲音,就拉著別人問,子蘭走的安詳嗎?”

“人群中細細碎碎的聲音告訴我,他的身體被大雪埋了,臉上沒有痛苦,走的很安詳,我才鬆了氣。”

大雪埋了屍身?

沒看見?

只是聽說?

那是不是證明有可能還活著。

看來要儘快去一趟平陽。

楚九月暗自下定決心,將手中的藥放在那青色瓷瓶裡,遞給昭和。

“過兩天你這眼睛就好了,不過,還是要提醒你,離你那兒子遠點。”

“放心吧,真的要多謝九月姑娘了,我無以為報。”

昭和說著,從身上一陣摸索,又走到房間一陣摸索。

終於在床頭枕頭下,掏出一個上好的和田玉佩。

看上去價值不菲。

“這個就當是給九月姑娘,出診的診金了,交給姑娘,總比交給我那兒子強,給出去就會被當掉。”

昭和雙手捧著,看上去像是捧著世間至寶,滿眼的不捨,又不得不割捨。

她的眼睛好了,本來以為自己還有三個月的時間就到了盡頭,可現在多了整整五年,她感激涕零,自己又窮酸的沒有什麼能拿的出手。

又不好意思白白接受人的恩惠,只能將這定情信物,送給九月姑娘,也算是還上一份恩情。

她從不喜歡欠別人的。

“不用。”楚九月推開她的手,“這酒就當是報酬了,釀的是真好,我能帶一壺走嗎?”

“當然。”昭和眸中一亮,笑道:“日後若是想喝,儘管來。”

九月姑娘是個灑脫,不拘小節之人。

沒想到,是她狹隘了。

“那我就先走了。”

楚九月倒了壺酒,與昭和匆匆告別,便從東市一路買了些吃食,邊吃邊往西市走。

街上人來人往,無一不被這身穿水藍色長衫的小公子,吸引片刻的目光。

女子想上來搭訕,卻低頭看看自己,根本就配不上這眉目如畫,清秀白靜的小公子,憤憤的跺了跺腳,走了。

男子就更簡單了,搖搖頭感慨自己沒生的一副好皮囊,就連那聲音比起來,一個是純淨溫潤的天籟,一個是想吃天鵝肉的癩蛤蟆。

很快楚九月吃的打了好幾個飽嗝,滿足的小腳都在雀躍。

只是祈安堂門口卻被圍了個水洩不通,有人鬧事。

“這是哪家的姑爺不長眼的敢來祈安堂鬧事?”

“不知道這是無量山的惡霸開的嗎?”

“無量山的惡霸又怎麼樣,我可是聽說這是李家二小姐看上的人,聽說是來為李老爺子求醫來的,這不見連醫者都不在,鬧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