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天剛矇矇亮,楚九月只覺得頭好痛,扶著太陽穴,皺了皺眉頭,緩緩睜開雙眸。

桂花釀的後勁屬實太足,她睡的異常安穩,享受著片刻的寧靜。

“他”伸手摸索著自己的髮絲,金冠,感觸到自己還是男子裝扮,心裡放鬆些許,勾了勾唇。

好久都沒睡過安穩覺了。

“醒了?”一道渾厚的男聲自屋門口傳來。

緊接著一身穿灰衫的高壯男子,手裡端著熱乎的糕點,新鮮的水果,跨著大步走來。

“他”依稀記得昨天那日蘇委屈巴巴的樣子。

想了想還是開口問道:“不生我氣了?”

熟悉的溫潤純淨的男聲鑽入那日蘇的耳朵,就是讓人感覺很舒服,溫柔至極,好像無論他犯了什麼錯,都能原諒。

“生氣。”那日蘇死鴨子嘴硬。

心裡不生氣了,可還是想知道花祈安這半個多月究竟去了哪裡?

那日蘇將糕點往窗邊的桌上一放,倔強的撇過視線,雙手抱在胸前,看著窗外三三兩兩忙碌的攤販。

“呵呵……”楚九月嗤笑出聲。

“他”不惱,也知道那日蘇想問什麼,卻不知道如何開口,但都一天沒吃東西了,看到熱乎的糕點飯菜,也真的餓的肚子咕咕叫。

邊下床邊想著該如何解釋消失了半個月。

“那日蘇,你幾歲了?”楚九月一屁股坐在桌邊,岔著腿,大口大口的啃著糕點,毫無形象可言,標準的男子坐姿形象。

可在那日蘇看來,花祈安還是太過秀氣,就算是吃個東西也是斯斯文文的,腿也太細了,腰不堪一握,面板跟自己一比,也太白了些。

那日蘇看著“他”:“我都十五歲了,別總是把我當成小孩子,在我們草原十三歲就能娶妻,我還算年長的呢?”

“呦呦呦……我以為多大的小屁孩,我十九歲知道嗎?叫哥哥。”楚九月饒有興致的打趣逗弄著。

像是小貓在逗一條小奶狗。

“老子才不叫!”那日蘇努了努嘴,瞪了“他”一眼。

讓他叫哥?!

無量山的上千土匪都要稱他為大哥,怎麼到了花祈安這裡,自己就成小弟了呢?

不行!會被那群兄弟們嘲笑的。

再說了,他可不想只是稱兄道弟。

“喏,吃一塊。”楚九月笑了,拿起一塊糕點往那日蘇嘟囔的嘴裡一塞,堵了個滿滿當當,那日蘇瞪大雙眼,倒是有些可愛。

雷雨天氣一過,天氣一日比一日燥熱,就連吹過的風,都帶著一陣灼熱之感,籠罩著那日蘇全身。

他耳朵通紅,臉上也泛起淡淡的紅暈,眼神躲閃,不敢看眼前,眉目如畫,如同一朵盛開的菊花,笑起來,花苞隨著身體一顫一顫的,清雅宜人,乾淨溫柔形容他再合適不過,身上還帶著淡淡的櫻花味,縈繞其中。

“你別笑了。”那日蘇說的誠懇。

他怕忍不住,腦子一熱就撲上去。

“笑也有錯?”楚九月不解。

“嗯。”

只見那日蘇重重的點著頭,想了想,興許是覺得氣氛有些微妙,立刻轉移了話題:“這半個月你去哪了?”

該來的還是來了,躲不掉。

幸好“他”想好了,該怎麼解釋。

“我回了趟江南,那邊有個親戚常年都是我來醫治,那天收到來信,聽說他出事了,就著急趕回去,不帶著你們,是我那親戚實在隱秘,不見外客,沒有辦法,你也知道我是個醫者,不將人治好,不會罷休,所以才耽擱了一下。”

“男的女的?”那日蘇捉住重點似的問道。

“啊?”楚九月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