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就好,昨夜鹿鹿也受了涼,一會兒朕讓人去給你熬碗薑湯,去去寒。”楚九月說著,一雙鹿眸盯著羞澀的鹿生直打轉,又道:“朕一會兒要去天牢,鹿鹿陪朕一起去嗎?”

現在最重要的事,便是將帝辭的事情處理好,否則自己討不到好處。

常川也會因為自己對鹿生的寵愛,對鹿生有所針對。

想到這楚九月看著鹿生的眼神,越發的擔心。

她怕以現在自己的能力護不住鹿生。

只見鹿生抿了抿唇,下床站在桌邊倒了杯茶,遞到楚九月身邊,溫聲道:“陛下,鹿生就不去了,昨夜下過雨,鹿生想修剪一番花草。”

“好。”楚九月抿了口茶,應聲道。

她知道鹿生最不喜歡牢房。

她問,只是想讓鹿生知道無論何時自己都是站在他那邊的。

兩個人就這樣,禮讓有加的度過一個清晨。

都默契的沒有提昨夜的事。

良久,待楚九月走後,鹿生望著楚九月離開的方向,躬了躬身子。

目光落在一旁開的越發茂盛的白玉蘭花,嘴唇微勾,湊近了些。

彷彿一個墜落人間的仙子,美好溫柔。

楚九月走後,第一個要去的地方便是天牢。

天牢,一個就連原主進去都屈指可數的地方。

充斥著濃郁的血腥氣和鐵鏽的味道。

時不時傳來人痛不欲生的嘶吼聲,謾罵聲。

“殺了我!殺了我!我求求你殺了我讓我解脫!”

“哈哈哈……咱們的陛下最是喜歡新鮮的血肉,把這些放到盒子裡,呈給陛下肯定會討到不少賞賜。”

“頭兒,不然咱們將人偷偷放了吧,您也知道,他是裴星宿,從未做過一件壞事。”

“滾!瞎說什麼呢?這可是陛下押進來的人,你以為是想放就能放的,小心小命不保。”

楚九月站在牢房門口,聽著兩個奴才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閒話。

天牢已經有十年沒有關過人了。

這還是有史以來第一次,還是陛下親口吩咐的,沒有人敢有絲毫的怠慢,除非是不想活了。

“等等!!”

楚九月看兩個小士卒,沒有絲毫畏懼的拿著手中的烙鐵朝裴星宿走去,立刻出聲阻止。

那兩個小士卒回過頭,見來人是身披鳳袍的楚九月,當即跪在地上,唯唯諾諾的開口道:“陛下。”

“你們先下去吧。”楚九月揚了揚手,繼續道:“有什麼事,朕自然會叫你們的。”

“是。”周圍計程車卒們雖然不解,但還是順從的應聲退了下去。

但都沒有走太遠,就在門口站了一排守著,耳朵往天牢的方向側著,生怕楚九月喊他們聽不見似的。

裴星宿的身上已經被打得血肉淋漓,沒有一處好的地方,他看到楚九月勉強抬了抬眸子虛弱開口:“哈哈哈……真沒想到,臨了臨了還是陛下親自送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