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美人,您在想什麼?”

陳安見他望著那木蘭花出了神,幾乎望眼欲穿,神情恍惚,出聲問道。

“沒什麼,只是在想陛下近日怎麼沒來?”

以前楚九月日日折磨他,從沒有這麼長時間見不到人。

“陛下,近日在寢宮休息,興許是那夜風太大,陛下受了涼,到現在還沒好。”

陳安不知道楚九月去了哪?可楚九月怎麼說他就怎麼做。

違抗命令,就會死。

他還不想死。

“那請太醫看過了嗎?太醫怎麼說?”鹿生眉宇微皺。

陳安聽慣了主子們的語氣,鹿生的語氣有些著急了。

只是鹿生自己絲毫沒有察覺。

“鹿美人不必擔心,陛下無礙,休息幾日便會好了。”陳安看眼前人稍稍鬆了口氣,眉宇舒展,嘴角微不可見的揚了揚。

“鹿美人,您好好休息,陛下才不會擔心,奴先告退。”陳安說完福了福身子,轉身離開了。

看著陳安慢慢消失在視線,鹿生盯著木蘭花,一會低頭淺笑,一會眸光黯淡,來回轉化多次,直到彎下身來,嗅了嗅那木蘭的清香,頓綻笑顏。

這麼美的事物就該好好欣賞。

一眼望過去,簡直是完美詮釋了人比花還要驚豔。

“鹿美人,今天心情不錯啊!”

不遠處嬌媚男聲傳入鹿生的耳朵異常刺耳。

鹿生假裝沒聽見,扭頭就走。

“怎麼?鹿美人現在得了陛下的恩寵,都不把人放在眼裡了?”

鹿生覺得噁心至極,但他最會隱藏情緒,表面看上去依舊是一副平平淡淡的模樣,說話也是淡淡的:“逸美人,您怎麼來了?”

上官逸為數不多兩次來這,也就是這兩次,他每次都要損失半條命。

“怎麼,鹿美人生病了,我來探望,這不是應該的嗎?”

眼前的上官逸一襲靛藍色長衫,腳步不似之前的妖嬈,倒是穩穩當當。

鹿生的表情依舊淡淡的,他知道這才是真正的上官逸,絲毫沒有意外:“現在看也看過了,我有些乏了,就不請逸美人進去坐了。”

鹿生禮貌性的微微頷首,轉身便要走,不料肩膀被他捏的幾乎要散了架,臉上卻平淡道:“逸美人,這是做什麼?”

“殺你啊,還能做什麼?”

上官逸眼神冰冷,看著鹿生,彷彿在看著一隻待宰的羔羊。

陛下這幾日在寢殿,他調查過鹿生在這皇宮裡沒有任何倚仗,所以他可以為所欲為。

就算是將鹿生千刀萬剮,陛下也不會拿自己怎麼樣,因為他的倚仗是永安侯。

“殺我,為什麼?”脖頸冰涼的觸感,讓鹿生的眉頭微不可見的緊了緊。

他不明白,在這宮裡十多年,他從未與後宮裡的任何人為敵,向來都只有人欺負他的的份。

上官逸為何如此恨他?

“你可還記得長安?”

長安?!!

那個小姑娘?!

鹿生的睫毛輕顫,眼簾這才抬了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