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逸的表情一滯,語氣沉重:“楚三月。”

??!!

“什麼?”

鹿生的指尖一顫,驚撥出聲。

楚三月是楚九月的弟弟,今年十三歲,是所有人對未來皇帝的心之所向。

如今永安侯竟然將劍直抵楚三月,那就說明他要斬斷所有人最後的信念。

這件事要是讓帝辭知道,免不了一場驚心動魄的亂鬥。

“這是今天早上收到的信,明日動手。”

上官逸遞過手中的信件,補充道:“就算動手的不是我,還會有別人,甚至身手遠在我之上。”

“那你知道宮裡細作還有誰嗎?”鹿生問道。

上官逸搖了搖頭:“我們都是透過信件聯絡的,細作永遠只有接受命令,沒有任何質疑的權利,我當時一心復仇,沒有太過深究。”

鹿生眉頭一皺,倒了兩杯茶,泯了一口,粉唇輕啟:“明日你去永和宮,若是能抓到細作最好,若是沒有,你先一步動手。”

“好。”

上官逸立刻朝便明白了鹿生的意思,他來動手,肯定會避開致命傷,若是讓旁人先動手,那就是死路一條。

——

御書房。

身穿墨袍祥雲金絲圖案的清冷男子,束手而立,望著擺滿檀木桌的奏摺眉頭一蹙,瞬間整個御書房都帶著濃濃的寒意,壓的人喘不過氣。

“愛卿,你怎麼來了?”

一道清亮的女聲,自御書房門口傳來,帝辭立刻轉身拱手行禮道:“陛下,萬安。”

“不必多禮。”

楚九月見他沒有動不動就下跪,心裡一陣驚喜。

“臣此次前來,是有事啟奏,事關永安侯,陛下還要聽嗎??”

以往只要在旁人口中聽到永安侯。

原主便知道有人會議論,諫言,就會刻意去避開不聽,就算是聽了,也只是點頭應付,或者直接來一句:永安侯如此做,沒有錯,若是有人再敢妄言,便以死謝罪。

自此,沒有人敢在奏摺中提到永安侯。

而他帝辭更是兩次在奏摺上提起,反覆在原主的底線上蹦迪。

可她不是原主,男主蹦迪,那她就放音樂,管他呢?把男主往死裡寵就對了。

“愛卿的話,朕自然要聽。”

帝辭手明顯一滯,隨後一雙骨節分明的手將奏摺展開又合上,薄唇輕啟道:“河月城陛下知道多少?”

她知道的自然不少,出宮這一趟幾乎全在河月城。

書裡河月城熱鬧非凡,上次見到除了城東還算是有些煙火氣,可城西的煙柳巷卻一片死寂。

她當時就想問,卻必須時刻謹記自己女扮男裝的身份,又是第一次來京城,自然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再加上她早就吩咐過永安侯,不想在京城看到人們吃不飽飯。

常川一向最聽她的話。

“河月城,熱鬧非凡,是離永安城最近的地方,也是近日來難民聚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