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小二將茶水,糕點統統送了上來。

楚九月沒錢心裡還是有些吃的不踏實,只簡單吃了兩塊桂花糕,便用胳膊肘杵了杵吃的正過癮的那日蘇。

見那日蘇沒反應,又重了幾分力度,臉上有些不悅了。

那日蘇這才想起自己的任務,拍了拍張三李四埋進碗裡的頭,清了清嗓子,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花神醫,我知道您是神醫,輕易不會出現,如今能讓我有幸遇見,我求您了,您就治治我這身上的疤吧,無論多少錢我都願意出!”

那日蘇說的如泣如訴,眨巴了幾下眼睛也沒能擠出眼淚,手悄悄伸進一旁的茶杯,蘸了蘸,點在眼角下,指著張三李四哭訴道:“你看我這兩個兄弟一個腎虛,一個老寒腿都被您給治好了,就那麼幾針就治好了,為什麼就是不能治我呢?”

張三:“……”我腎虛?!!

李四:“……”我老寒腿?!!

二人:大哥,不帶這麼玩的,不帶這麼戳兄弟二人脊樑骨的吧!

一旁的客人紛紛被這畫面吸引了目光,打量著坐的端端正正的楚九月。

連二樓雅間的人也紛紛被這渾厚洪亮的男聲,吸引了出來,往樓下看。

楚九月此時心裡被這畫面著實驚到了,心裡誇道:這演技,真的服了,送你一座小金人!

但表面卻必須保持淡定的一批,長嘆一口氣,搖了搖頭,端著聲調道:“怪就怪,你是今日第十一個找在下的人,在下一介散醫,聽過在下名號的人不多,你知道也是緣分,此次從江南來,在下的師傅定了規矩,只能醫治十人,所以……唉,你再纏著我也沒有用的。”

楚九月說完,撣了撣自己的長衫,擺出一副仙風道骨,世外高人的架子就要往外走,腿下卻被三股力量拼命拉扯。

楚九月內心:老鐵們,666

只聽張三道:“花神醫,大哥他明天就要入贅了,人家老岳丈說了,必須要把疤去掉才行!”

那日蘇:“???”真就是好兄弟!!!

李四立馬接上:“是啊,花神醫!您是世外高人,大哥在永安城西市,每家醫館都去過了,就是去不掉,這不,您把我們這麼多年的病根都治好了,就他張三,以前時間短的呦,嘖嘖嘖……現在一晚上都不是問題,我的老寒腿,更別說了,你看!”

李四當即踹了一腳身後的桌子,桌子瞬間土崩瓦解,散了架。

看客們半信半疑的小聲犯嘀咕。

“真有這麼神,若是真的怎麼會穿成這個樣子,你瞅瞅一個個的跟逃難的沒什麼區別,不會是訛錢的吧?”

“不過你還別說,他們口中的花身旁神醫長的倒是清清秀秀的,不像是會騙人的人,反倒真的像世外高人。”

“還真別說,就剛才那像強盜的漢子,蹲下身子給花神醫弄衣襬的時候,倒是挺像個虔誠的信徒的。”

樓上一黃衫少年正用手帕為小女孩擦著髒兮兮的小臉蛋,時不時瞥一眼身旁雙肘撐著欄杆,一襲墨袍清貴的男子,男子薄唇微勾,看的津津有味。

一道純淨舒緩的男聲從樓下傳開:“既然關乎到公子的婚事,那在下便破一回戒。”

“真的?多謝花神醫!”

楚九月看著那日蘇眸子明顯亮了亮,撩了撩袖子,露出手上那塊刀疤。

那塊刀疤自胳膊肘關節一直蔓延至手腕,看上去當時傷口極深,楚九月在蝕骨蟲枯林的時候,看到過一次,只是一閃而過,現在再看到,還是忍不住眉頭蹙了蹙。

“怎麼受的傷?”

其他都是演的,可這傷卻是真的,在這上面,楚九月不想騙人,況且她對自己的醫術有信心。

那日蘇垂眸:“十歲的時候,被人砍的。”

楚九月抬眸看了他一眼,夾雜著心疼:“放心。”

她的話,說出來就是讓那日蘇莫名的安心。

她從腰間取出一羊皮卷,裡面都是長短不一的銀針。

銀針是她在這裡保命的東西,不但包袱裡有,腰間也有備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