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一切都是原主安排好的。

“楚九月!你安的到底是什麼心?真想剜出你的心來看看,究竟是什麼顏色?呸!”流觴朝她臉上啐了一口血,一雙眸子在一刀刀颳著她的皮肉。

“陛下!”常川立馬邁上前,撩起絳紫色長袍擋在楚九月身前,卻為時已晚,鮮血在楚九月的白皙的臉蛋上綻開。

常川盯著楚九月臉上的血漬,劍眉一擰,揚手就要給流觴一巴掌:“你個賤人!”

楚九月反應極快,一手鉗制住常川的手,一手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血。

常川揮手的力度很大,卻看到小九兒伸手阻攔,頓時收了力度。

“她用不著你們動手,朕要親自送她上路。”楚九月說著從懷裡拿出一顆綠色藥丸。

“是,陛下。”常川嘴角微微上挑,伸手遏制著流觴的嘴張開。

楚九月快速將藥丸塞到流觴口中,轉身就走。

她不敢看流觴的眼神,恨不得將自己生吞活剝的樣子,實在是瘮人,沒人注意到她的手在發抖。

“哈哈哈……楚九月我就算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遲早有一天,我會剜了你的心!”流觴雙眼猩紅,聲音沙啞,如同地獄的惡鬼索命。

讓即將接近邁向陽光的楚九月腳步一頓,心一抖,冷風直通天靈蓋。

要知道,流觴確實是做到了,甚至更狠。

流觴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虛,直到消失不見,氣絕身亡。

“永安侯,將人扔到河月城紅崖山,那裡常年如秋,冷風刺骨,讓咱們的公主殿下一路走好。”楚九月猛地攥緊抖動的手,眼神堅定的看著常川,叮囑道。

“是,陛下,臣遵旨。”

常川應聲,朝身後守在洞口的兩個黑衣侍衛,擺了擺手。

那兩個黑衣侍衛立刻將渾身血淋淋的流觴拖拽了出來。

楚九月半眯著眼不敢看。

“朕乏了,不用跟著朕。”

楚九月吩咐著,背身而去,背影裡藏著無盡的落寞和驚慌,她想一個人靜靜。

“來人!去將王大仁帶回來。”看到楚九月走遠,常川挺了挺腰板,一雙丹鳳眼透著一股讓人毛骨悚然的恐怖之色,令人不寒而慄。

身後兩名黑衣侍衛,半跪在地,應聲道:“是!”

整個永安侯府也瞬間如墜冰窟。

從未見過自家侯爺這麼大火氣。

——

楚九月繞過宮裡的人群,走到御花園,滿目的花海,讓她有一瞬間的倦怠。

花海深處有個山洞,洞外是一棵高聳入雲的櫻花樹,落英繽紛,她手撐著洞壁腿下一軟,癱坐在地上。

楚九月怕的要死,卻不得不強撐著鎮定自若的樣子。

她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享受著片刻的寧靜,看著一旁的紅牆綠瓦,頓時染上了無盡的憂傷悲涼。

“這裡終究是隻有自己一個人,奧斯克影帝怕是也沒有如此身臨其境的演過戲。”她微閉著雙眼喃喃自嘲道。

一個人的孤軍奮戰,應付身邊的一群老狐狸,是真的身心俱疲,她想逃出去的想法,也越發濃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