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當空。

邵永明再度回到了家門口,看著緊閉的院門,哐哐敲門,可遲遲不見妻子來開門。

心知情況不妙之下,他只能一腳踹開院門,剛進院子,耳邊就有微弱的說話聲傳來。

不做多想,一腳蹬開房門,闖入了房間中。

當看到房中的情景時,他頓時怒氣沖天,呵斥出聲。

然而。

他平日裡百依百順的妻子,此時的這幅嘴臉,讓他心中的怒火,如同毒蛇一般啃食著內心。

紅杏出牆也就罷了,還敢當著他的面和麵首卿卿我我,這對他來說是何等的羞辱。

眼見妻子想要帶著面首離去,邵永明心中的黑暗,在這怒火攻心下被釋放了出來。

手起刀落。

看著捂著脖子倒地的妻子,他的內心卻異常的平靜。

這不守婦道的女人死了,現在就剩下她的面首,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將二人宰了算了。

這念頭的驅使下,邵永明追上逃到院子的面首,將他一腳踢倒在地,更是沒有一句廢話割了喉。

一切都平靜了。

望著天上的紅白明月,邵永明腦海中許許多多的記憶浮現,那是千百遍的重複記憶。

每一次都是他殺了這對狗男女,從而洩了心中的怒火。

這本該將人逼瘋的記憶,卻在平靜中被邵永明接受,直到記憶被消化,他開始處理屍體。

如同最熟練的屠戶一樣,分屍掩埋一氣呵成,其中的動作之幹練,讓人為之心寒。

然而。

以往在這個時間段,會再次重複的輪迴,卻罕見的沒有繼續下去,這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不多時。

巷子中傳來腳步聲,不等邵永明去傾聽,院門處就有一隊捕快到來,牢牢守住了門口。

看了眼門口的捕快,他們身上的赤色官服是如此的刺眼,讓邵永明有些神經質的笑了笑。

最後整個人神色平靜下來,坐在了房前的臺階上。

院門處。

十人一隊的捕快,看著院子裡如同屠宰場一般的情景,都忍不住有些反胃的別過頭去。

“看看你們的德行,就你們這樣還敢進赤炎司,全都給我將頭轉回去,誰敢吐出來,我讓他舔乾淨。”

一聲呵斥聲傳來,巷子口走進來一個身形高挑的青年,身著一襲黑衣,手持一把黑色長槍。

隨著來人走到跟前,掃了眼注視院內的赤炎衛,沒好氣的冷哼一聲,這才看向院內。

屋門前的臺階上,坐著一個佝僂著身軀的男人,這男人皮肉皺褶,頭髮脫的稀稀疏疏。

這幅沒了人樣的模樣,讓來人忍不住的皺了皺眉,看向了站在巷子陰影裡的女人,沒好氣的說道。

“羅燕,這人什麼情況,怎麼弄成了這副德行?”

聞言。

站在陰影當中的女人,握著刀走到月光下。

這女人帶著一頂官帽,將滿頭青絲裹得嚴嚴實實,臉上有著不符合年紀的成熟,面色微黃。

其眼眸彎彎,化作一雙丹鳳眼,兩道柳眉朝天,鼻樑挺翹,嘴唇赤紅,這五官組合在一起,讓這女人有股別樣的威懾力。

來到黑衣青年身邊站定,羅燕從懷中取出一份文書,將其丟到了黑衣青年的手中,且說道。

“這是記錄文書,關於這裡出現的變化,我已經追蹤了好幾天,但始終沒能找到關鍵。”

“哦?看來這裡的問題不小啊,怕不是又一起妖邪之禍,你有沒有將這事上報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