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至深看到這個人突然冒出來,猶疑:“你誰啊?”

那男人將黑色的斗篷摘下。

墨髮黑眸,一張漂亮精緻的臉。

似乎,沒什麼不同。

只是仔細看,這男人的腦袋上頂著一對像是珊瑚一樣的黑色的角。

明明男人有一張漂亮的臉,可他緩緩咧開唇,給人一種殘忍陰冷感。

男人身上莫名帶著一股壓迫感,讓霍至深心一縮。

霍至深警惕的看著這個男人:“你,你想幹什麼?”

男人聲音嘶啞,緩緩開口:“我叫蚩蛟,來自深海。”

陽光下,他耳後隱隱出現黑色的鱗片,在這青天白日裡格外顯眼。

·

這一天晚上,蜚照樣翻牆回家,只是這次,它的身後跟了一個大尾巴。

它剛翻進院子,天狗也跟著翻了進來。

蜚很想無視他,可天狗就在它身後一個勁兒的抽抽。

蜚扭頭,天狗眼睛腫的跟倆桃子一樣,睜都睜不開了,現在雖然不再哭了,可那個勁兒一直換不過來,一直抽抽噎噎。

半晌,蜚從袖子裡掏出一奶罐遞了過去。

天狗一邊抽抽一邊疑惑:“這是,嗚,什麼?”

蜚開口:“奶。”

話音剛落,天狗拆開罐子一口氣給灌了下去。

喝完咂咂嘴,做出評價:“好喝。”

天狗味覺靈敏,愛吃一些清淡的食物,這個奶就很不錯,跟鬼面給他找的小餛飩一樣好吃。

一想起鬼面,天狗眼眶發紅又開始抽抽噎噎。

蜚開口:“沒出息。”

天狗嗷的一嗓子:“蜚兄弟,我太難過了,嗚嗚嗚嗚嗚嗚嗷嗷嗷嗷嗷嗷!!!!”

他抱住蜚就開始哭,一邊哭一邊訴苦:“兩年前,我剛出塔,身體還縫了那麼多線,我昏倒在一顆樹下,鬼面將我帶回去,細心照顧我,他聽完我的遭遇,說會給我報仇。嗚嗚嗚嗚嗚,結果,報完仇了,他就不要我跟著他了,嗚嗚嗚嗚嗚嗚!!!!!”

天狗活像是個被拋棄的怨婦,滿滿都是對鬼面的捨不得。

蜚聽完,也想到了自己跟阿柳的相遇。

那是三年前,它剛出塔。

因為一直被鎮獸符壓制,出塔之後遲遲不能化成人形,就一直是獨眼牛牛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