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著夙夜,越看越覺得恐怖。

蜚跟南柳也緊跟而來。

蜚頂著一張厭世臉,忽而開口:“阿禾,鬆手,你倆的力量相沖。”

沈蘇禾一聽,想到夙夜一身傷,她立刻鬆手,往後撤去。

霍白上前,將沈蘇禾帶出數十米外。

沈蘇禾一撤退,夙夜周圍再次紅光沖天,魘魔花香氣四處瀰漫,大片魘魔花從血地裡盛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就看到,夙夜肉眼可見的,白髮變成了黑髮,如瀑般,髮絲暴漲,直接長到了腰部。

他睜開了眼睛,長而卷的睫毛顫顫,眼眸也恢復成了正常的黑色。

臉上的黑紋褪去,他單膝跪在地上,低頭,扯開衣衫。

就見原本滿身刻字的咒語,全部消失了。

蒼白削瘦的身體,肩膀處,一大朵豔紅的魘魔花覆蓋整個臂膀,前至鎖骨胸口,後至肩胛骨。

他蒼白病態的肌膚映襯下,那花兒顯得更靡豔了。

夙夜半跪在地上,眉梢眼尾發紅,他就像是這魘魔花里長出來的花妖一樣,妖異的過分,也瑰麗靡豔的過分。

他身上那濃郁魘魔花氣息四處瀰漫,宋寧遠看直了眼,咕咚,嚥了一下口水。

他一直覺得,自己是個正常的男人,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

可看到這樣的夙夜······似乎,斷袖,也不是不能接受。

夙夜身上那股陰鬱褪了個乾淨,他就像是個普通人一樣,察覺不到一點力量。

他直勾勾的看著沈蘇禾,喊了一聲:“阿禾”

那聲音,那語調,那嗓子。

宋寧遠立刻掏出扇子呼哧呼哧給自己扇風,咒罵一聲:“我去!”

霍白抬起袖子,捂住口鼻,避免吸入過多的魘魔花香。

一旁,蜚抿抿唇,移開視線,不屑一聲:“又開始了”

還以為魔化之後,他能成個正經兇獸了。

沒想到,吃了幾顆魔獸內丹,又恢復高塔裡那個調調了。

他除了博同情,耍性子,還會幹什麼?一整個就像是在發春一樣,他就不能做一個正經兇獸嗎?

沈蘇禾趟過魘魔花,走到夙夜跟前,蹲下身。

不同於其他人的皺眉躲避的反應,她有些高興。

伸手撫弄過他身上豔麗的花紋圖案:“好了?”

結果她一碰,夙夜仰頭輕喘了一口氣兒,他喉結滾動,眉梢眼尾發紅:“唔”

粘稠的聲音,比他的視線還要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