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倒在了黑暗的角落裡。

濃血流淌一地,液體滲入冰涼的凍土中。

他的死狀很慘,燈光下,我能看見他脖頸處生硬拉開的口子。

血肉的切面毛糙不堪,黑紅的固體微弱蠕動。

雙眼暴凸,臉頰蒼白。

而剛才慌亂的男人,就是摔倒跌進了血泊中。

在地面上,還有男人留下的腳印,腳印浸染血跡,他剛才是到這角落裡入廁。

屍體的餘溫已經很微弱,但入夜後溫度寒冷,死亡時間絕對不會很久。

甚至有可能在男人蹲下時,兇手正藏在陰暗中注視著一切。

刻意的兇殺比怪物更讓人毛骨悚然。

起身,我環顧四周。

因為這裡的動靜,已經有不少人清醒過來。

兇手沒有逃,他還在附近,或許就藏在這些倖存者裡。

“查一下這個人,看看有沒有人認識。”

我開口吩咐,身旁士兵頓時點頭。

在死者的身上,沒有發現太多的線索,但是在他的衣服內側,掛著一截肉乾。

肉乾沒有被取走,看來不是因為搶奪食物而殺人。

仇怨?

夜風從臉上刮過,夾雜著一股濃郁的血腥味。

“首長,您先回吧,這裡我會處理。”

張霖春帶隊走來,強光燈條將眾人膚色照得蒼白。

“好。”

我點頭,正要回去時,蹲在屍體旁邊計程車兵忽然開口。

“報告,找到了一張證件,這是一名扶桑人!”

“扶桑?!”

我眉頭緊皺,快步走去。

只見士兵手裡捏著一張帶血的卡片,卡片上鑲有晶片,一旁則是扶桑的文字和一張照片。

像是一張身份證明,被血液覆蓋的照片和死者的面容一樣。

一個蒼白枯瘦的男人。

為什麼這裡會出現扶桑人?

離提案才過去三天,扶桑從海邊上來,這麼快就能抵達?

不對,在阿爾法集團提出方案時,他們恐怕就已經讓扶桑人在陵城外待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