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初升,煙塵彌散。

災後的溫度反差很大。

才是清晨,捲簾門已經被烤得燙手。

半個多小時前,小冷她們便陸續醒了過來。

他們不是昏迷,而是無法動彈,這種迷藥的效果,和手術用的麻藥有些相似。

昨晚發生的一切,他們都親眼目睹。

麵包車緩緩駛出,我把著方向盤點了根菸。

我讓小冷他們留在廠房,而我獨自一人開車去交貨地點。

小冷最開始抱著我不願意讓我冒險。

但關於用人換資源這種事,我心裡還是有太多的疑惑。

要人過去能幹什麼?

而且他們為什麼不自己抓?

是什麼人在做這樁買賣,我要去看看才知道。

帶著小冷他們過去,第一是麵包車裝不下,二來則是不安全。

遇到變數我能跑,但帶著他們的話,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約定的地點距離廠房不遠,在廠房外那條公路側面的山坡。

車輪顛簸,從散落的內臟上碾過。

昨晚跑出去的那三個人,被啃食得面目全非,只有顱骨還算完整,但血肉模糊的斷頭被丟在路邊,也顯得猙獰恐怖。

打圓了方向盤,麵包車穿入林間山路。

陽光有些燙臉,山坡頂端,我看到了一輛越野車。

我放緩速度,謹慎的靠近。

“是你來交貨吧?”

男人搖下車窗朝我開口。

我扔掉菸蒂,拉開了麵包車的門。

讓我意外的是,這半山坡上居然停著兩輛車。

還有一輛小貨車停在越野車後面。

目光掃過,我把目光轉向身前的男人。

聽他的聲音,就是對講機裡聯絡的那位。

“對,一共九個人。”

我應了一句,回身拉開面包車後門。

這輛麵包車的後座,是專門為了關人改裝過,而我硬塞進去了九個人。

包括羅延文也在其中,他們都被堵住了嘴。

牽起一頭繩索,裡面有人奄奄一息的摔了出來。

羅延文被卡在門邊,伸長了脖子,努力的想要喘息。

“都在這裡了,你過來看看。”我朝著男人招呼。

他擰動手腕,踩著皮靴朝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