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介是幹嘛呀介是?”

耗了半響,洪爺熬不住了。

半眯的眼睛微微睜開,瞪著旁邊的楊利民吹鬍子瞪眼。

他自問自己是個老流氓,以往耍賴賴走了多少人。

居委會的、街道辦的。

沒想到今天碰到個比他還渾的,直接賴這兒不走了。

簡直就是個渾不吝嘛!

“洪爺,不是說了嗎,幫你們解決問題。”

楊利民轉過頭來,不氣也不惱,心理素質極為強大。

“咱沒問題,更沒困難!”

柺杖重重拄在地上,看的出來老爺子心情很煩躁。

楊利民不說話,還是以微笑示人。

微笑,要微笑!

工作就是要笑著!

其實他家問題不大,是為了分家鬧出來的矛盾。

兒媳婦和老爺子目前是水火不容的狀態,中間這個兒子,什麼都聽媳婦兒的,是個耙耳朵。

離奇的是他又不敢違抗他爹的意思,一個要分,一個不分,兩邊都受罪。

“你要坐就坐著吧!”

洪爺對他無語,鼻腔裡哼一聲,站起來往屋裡去。

楊利民起來攙他,還被他用柺棍兒嚇唬。

“我說你這小賊,煩不煩啊!”

楊利民搖頭笑了笑,也是無奈的很。

等老爺子進了屋,他才跟著走進去。

一進大門就是一張高懸的黑白遺照,相框裡的女人還很年輕。

遺照下面是滿牆的功勳表和一些獎章,細細數去,光是三等功都有四十來個。

“洪爺,沒吃飯吧,現在這日頭您兒子估計不回來了,兒媳上工也沒時間。”

“您要不嫌棄,今兒個我來做飯?”

楊利民不由分說的取下單肩包,根本不給人家拒絕的機會。

“嘿!我說你小子!”

洪爺瞪著他,雙手頂著柺棍站在那裡,最後還是沒有說什麼。

他在屋裡找地方坐下,楊利民挽起袖子去老舊廚櫃找東西做飯。

楊利民一邊切菜,一邊嘗試和老爺子搭話。

“洪爺,這些獎章都是您的嗎?”

洪爺砸吧著嘴,聽他問這個,臉上情緒略緩和,可還是有點嘴上不饒人。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