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如月。

——前言

刺耳的嘶吼聲響徹雲霄,它扭動著粘稠的身軀朝她撲來。紫金色的光罩已隨著嘶吼聲碎裂,她飛速朝後退去,揮出劍氣朝前攻擊。

紫色的劍氣打在它的身上,沒有一絲聲響和一點傷口,它飛來的速度也沒有絲毫的減慢。她深吸了一口氣,抬起左手,打算聚起法力反擊,但此時在一旁的魔王也執起了利刃在朝她攻擊著。

她不斷地往後退去,同時揮劍抵擋魔王的攻擊。而它也來到她的眼前,暗綠色粘稠的液體正沿著她的手臂蔓延開來。

魔王的攻擊越發兇狠,但她已無從躲避。只能任由著尖利的刀刃砍在自己的身上。

暗綠色的粘稠液體已將她的雙手困住,她聽見寶劍掉落在地上,發出悶悶的聲響。她聞到刀刃割破了她的血肉,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血腥味。她看見一片茫茫的綠,它終於把她吞沒了進去。

魔王看著在拼命蠕動地暗綠色黏液,它在扭動著,在縮小著。他停下了攻擊,嘴角微翹,他滿意地欣賞著眼前的光景。就要成功了,他想。

他又往後退了一步,他伸出右手聚起魔氣,對準了眼前的暗綠色液體。

但就在此刻濃液中突然閃出刺眼的金光,濃液被炸開,濃稠的液體彷彿一下子都被稀釋掉了,它四散開來,只剩下純白的霧氣。

而在霧氣的中央就站著她——牧鈴帝君,她的周身閃著金色的光,她的臉色如常,衣衫未沾一絲的血腥氣。

她神色淡然,抬起手收起了掉落在地上的寶劍,並將劍對準眼前的魔王鉤吻。

“你好像忘了我是戰神。”她說。

鉤吻急速地往後退去,牧鈴凌厲的劍氣劃過他的衣袖,把他的衣袍截斷。他又抬起手中的利器向前揮去,但一瞬就被砍成了兩段。

牧鈴漠然地看著眼前的鉤吻,她默唸起咒語,剛剛散去的白霧又聚集在了一起,這是她用仙氣淨化後的怨靈。怨靈受到指引朝著魔王追去,無數的怨靈聚集在了鉤吻的身上,像是一個千斤擔,鉤吻被怨靈重重地壓倒在了地上。

他被迫跪了下來,他昂起頭直直地看著牧鈴。他看見了她眼底的殺意,她舉起手中的劍,對準了他的心臟。

身上的重量更重了,但他還是高昂著頭看著她。

死在你手裡也好,只可惜不是這一次,他想著。

此時一陣狂風突然刮來,一股黑魔氣朝著牧鈴襲來,她抬起左手抵擋攻擊,黑魔氣瞬息就來到了她的眼前。

但它只是停在了那裡,它沒有攻擊,也沒有散去。

牧鈴手中的劍刺入了黑魔氣,她看見在黑魔氣的背後,站在的是魔君箭木。他已扶起了魔王鉤吻,正準備離去。

於是她伸手一揮劍,把原本要送給魔王的那一招,打在了箭木身上。

她看見黑魔氣中箭木模糊的身影抖了抖,下一瞬他便帶著鉤吻消失了,地上中只殘留下一灘刺目血跡。

而眼前的黑魔氣也在頃刻之間消失無蹤,牧鈴站在原地,她並沒有向前追去。

“帝君。”來人是杜康,他終於趕到了。

杜康的衣物有些破損,衣襟上也沾染了不少血跡,他方才已於箭木纏鬥了許久,不慎讓他逃脫,他尋著箭木的氣息匆忙追著他趕來此處,沒想到帝君也在這裡。

“那些魔族使者都搞定了?”牧鈴問道。

“是的。”

“剛剛箭木來把魔王鉤吻救走了。”牧鈴說道。

“那我們追?”

“不用了。”牧鈴說著又朝前走了幾步,她的雙腳踏在了方才箭木留下的那攤血跡上,“現在有的人已經生死難料,他的半條命夠拖他一陣子了,剩下的留到天君出關再說吧。”

她說著,同時舉起了左手,她張開了手,一顆血紅色的珠子正懸浮在她的掌心。

“這是什麼?”杜康問。

“這就是他們煉製的核心,一切的根源。”

牧鈴想過很多種可能,但她想不到魔族的野心這麼大。竟然想要的是我,你們胃口可真夠大的。

“我們儘快做最後的淨化吧。”牧鈴說著,她沒有把魔族的目的告訴杜康,“你把這個交給桂馥,讓她帶去天庭交給小昱。就這裡面裹藏的魔氣,肯定不只是惡鬼那麼簡單。”也許很快就會有下一顆了,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