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妮看岑靖兒掏出一個玻璃瓶的時候,本能的轉身撲在花萊身上,不料那瓶子的液體沒落在自己身上,反而是一具沉重溫熱的身體壓了過來,像她護著花萊一般,緊緊的護著她!

哪怕姜鶴與眼疾手快一腳把岑靖兒踹坐到地上,但玻璃瓶的硫酸還是倒出來不少,潑灑到趙嶺背上!

“滋——”

趙嶺現在穿著薄薄的襯衣,僅一瞬間,他身上就冒起了煙霧,那一片布料成了灰燼,面板開始冒泡沫。

“嗯……啊!”是趙嶺吃痛的聲音。

冉妮慌慌張張的站起來,手足無措的拉著趙嶺:“你怎麼樣了,怎麼樣了?!!”

趙嶺表情痛苦猙獰,咬著牙沒說話。花萊捂著肚子,轉過身來才發現背後發生過的一切!

“趙嶺哥!”她看到趙嶺背上的傷的時候,整個人都在顫抖!

姜鶴與沉著臉:“快把衣服脫了!”

衣服上還有殘餘的液體,得趕緊脫下來,以防又沾到面板上!

縱使趙嶺這樣的鐵血男兒,也痛得幾乎齜牙咧嘴!

姜鶴與替他解了釦子,小心翼翼的把衣服撥了下來:“去醫院!”

冉妮紅著眼睛,看了一眼趙嶺觸目驚心的傷,然後大步走向岑靖兒,一把抓著她的頭髮,把她從地上拖起來:“媽的,你敢潑硫酸!看老孃不搞死你!”

岑靖兒伸手護著頭,只知道尖叫,冉妮一手抓著頭髮,一手送出去兩個響亮的耳光!

岑靖兒哪裡是她的對手,只有招架的份!

扇了耳光還不夠,冉妮還要抬腳去踹,花萊在車上喝了一聲:“別管她了,去醫院!趙嶺哥傷得很嚴重!”

冉妮這才回過神,又罵了一聲:“表子,你以後要敢出現在我冉妮面前,看老子不撕碎你!”

岑靖兒呆呆的跌坐在地上,頭髮蓬亂,狼狽不堪。

為什麼,為什麼一個爹不疼媽不愛的女人,現在讓所有人都護著她!

冉妮憤憤的鑽進後排,看趙嶺緊咬著牙齒,額頭上大顆大顆的汗珠斷了線似的往下掉,赤裸的上身也浸出了細密的汗!她的心揪成一團,覺得很不得勁!

要不是趙嶺護著她,今天被潑的就是自己!她看著趙嶺的緊閉著眼緊咬著牙,不敢想象這會有多疼!

她慌忙掏出紙巾給他擦額上的汗,還努力鎮定著安慰他:“再忍一下,馬上就到醫院了……”

她心裡難受得慌,這麼好看的男人,為了她,身上留了這麼大一片疤……

花萊早就亂了方寸,坐在趙嶺另一邊瑟瑟發抖,面色蒼白!

趙嶺反倒安慰她:“我沒事,又不疼……嘶……”

花萊的眼淚忍不住掉下來。

燒傷啊,怎麼可能不疼!

姜鶴與沉著臉把車開到醫院,急診室的人早就接到通知等在那裡,把趙嶺推了進去。

剩下的三個人在外面沉默著等候。

良久之後,冉妮目光如炬,盯著姜鶴與,語氣冰冷:“這件事怎麼處理?”

姜鶴與:“報警。”

冉妮冷哼了一聲:“報警?也太便宜她了!你想過沒有,今天要不是趙嶺,被潑的就是小萊!”

姜鶴與面帶陰鷙,沉聲道:“這件事我會處理。”

冉妮不依不饒:“我就是想知道,你怎麼處理,這件事因你而起,卻要別人承擔後果!”

花萊坐在一旁,整個頭埋在雙膝之間。

這個世界遠比她想象的黑暗,早在幾年前,她就領略過了。

急診室的醫生出來,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姜鶴與站過去:“怎麼樣了?”

醫生恭敬的說:“傷口處理好了,三天換藥,絕對不能沾水。”

冉妮緊張的問:“會不會留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