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時家管家站在院子外拱手行禮。

時聽鶴放下手中的書,看向院外,微微一笑,“二位道友。”

君玉昭和無心走進院子,時家管家躬身離開。院子裡只有時聽鶴一個人坐著看書,楊徵不在,金錯也不在,君玉昭算了算時間,可能金錯又去搶菜了。

“大公子,實在抱歉,由於一些事情絆了腳,所以遲了一些日子,”君玉昭衝時聽鶴說道。

時聽鶴搖頭,“要不是你們,恐怕整個東勝青蒼洲都會不復存在,何來的抱歉呢?”極北寒川一事早就席捲整個大陸,時聽鶴自然也知曉了,尤其時聽寒還是君玉昭的超級迷弟,將聽來的一堆事情精彩地演給了時聽鶴看,不知道的,還以為時聽寒也在現場。“對了,那個月溟怎麼樣了?”無心問道。

時聽鶴搖頭,“這幾日屋子一直鎖著,無人進去,也沒有任何聲響傳出。”

君玉昭和無心對視一眼,心中有了猜想,不過還是進屋檢視,果然如心中所想,月溟,或者說長嵩月已經死了,不過月溟是神魂盡碎,長嵩月卻是投胎轉世了。

君玉昭嘆了口氣,塵歸塵,土歸土。她一把火燒了這具屍體,隨後出了屋子,在步出屋子的一瞬間,腳步一頓,隨後好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來到桌邊坐下。

君玉昭還沒說什麼,外面就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拜見二位道友,”君玉昭和無心一來時家,時家管家就將訊息告知給瞭如今的時家少主時聽寒,他馬不停蹄就跑了過來。

君玉昭和無心站起身拱了拱手,“二公子。”

時聽寒摸了摸頭,不好意思地笑了。

君玉昭笑了笑,無心一挑眉梢,和她換了個眼色,還真是和君玉昭所說的一樣,和百里策一樣憨憨的。

“大公子,可否讓我試一試你的脈?”君玉昭說完,時聽鶴就伸出了手腕。

君玉昭把了把脈,心中微微驚訝,她不動聲色仔細打量了一下時聽鶴的面相,隨後收回手,“經脈內有毒素堆積,腿部的傷好解,我用金針之法即可,但是經脈被毒素侵蝕的過於厲害,即使毒素清除,想重新修煉恐怕也成困難。”

時聽寒聽完臉上難掩失望,時聽鶴倒是面色如常,彷彿對方說的事情並沒有什麼大不了。

時聽鶴笑了笑,“那就勞煩君道友了。”

“不過,若是大公子想修煉,我也有法子。”君玉昭見對方並沒有因為不能修煉而苦惱難過,心中微微讚賞,不過她也不是什麼喜歡拐彎抹角的人,直接開口說道。

“真的?”哪知道時聽寒聽後比時聽鶴還激動,時聽鶴無奈拍拍自家弟弟的頭,讓他安靜淡定。

無心坐在旁邊淡定喝茶,沒想到這兩個兄弟的關係真的很不錯。

“修魔氣,”君玉昭開口說道。

時聽寒一臉震驚,但是反觀對面的時聽鶴全是意料之中的表情,明白恐怕大哥心中早就有這打算。

君玉昭微微一笑,她就說時聽鶴這人不簡單。

“修魔氣,”時聽寒想了想,隨後點頭,“大哥,我覺得也行,要是沒有功法法門,我給你去找,只要能重新修煉就行。”

時聽鶴無奈一笑,“無妨,慢慢來就是了,不用著急。”

時聽寒點點頭。

“君道友,還有一事在下想擺脫你,”時聽鶴淡定的練難得的有些侷促。

“哦?時公子但說無妨,”君玉昭有些好奇地等著時聽鶴說下去,只見時聽鶴看向了院中的那棵樹。

君玉昭和無心順著他的視線也看過去,她摸了摸下巴。

前幾日時聽鶴已經給時聽寒解釋了葉子和樹的事,於是時聽寒也明白自家大哥要說什麼。

“這棵樹本是一名妖修,只是之前他受傷嚴重,甚至無法化形,在下喜歡君道友可以出手相助,在下會送上無數珍寶。”時聽鶴坐直身子拱手說道。

君玉昭站起身揹著手繞著這棵樹轉了一圈,之前她躲在祠堂暗處自然看見了時聽鶴給時聽寒的那枚葉子,心中也猜測自己可能就是因為這棵樹之前露了餡,可是她還真的沒發現這是一名妖修,有點意思,君玉昭眼中閃過興趣。

無心也走到君玉昭身邊背手看著面前這棵粗壯的大樹,伸出手按在樹身閉目探查,隨後收回手,“這棵樹應該是已經滅絕的上古棄澤樹,棄澤樹化為原型的時候可以徹底掩蓋身上的靈氣。”

君玉昭聞言點頭,就知道自家師兄什麼都知道。

只見流光一閃,樹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身穿綠衣的年輕公子,對方面色蒼白,頭髮微微發黃,但是面容俊郎,氣息溫和,君玉昭覺得和疏意的氣息在某些程度上很像。只見他微微一笑,衝無心和君玉昭拱了拱手,“在下蒼和,見過二位道友。”隨後他看向無心,“不論是劍道魁首,一眼便看穿了在下的真身。”

“我也只是有幸在古籍中見過,沒想到今日可以得見,也算三生有幸。”無心微微一笑回答道。

棄澤樹名字裡有一個“澤”字,而音塵原型是知天下的妄澤,還有疏意的大椿,上古時期都是曾經住在靈氣濃郁充沛的大澤修煉,是傳聞中最難的一見的存在。所以無心這麼說,的確也不誇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