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了!”

經歷大悲大喜後,散修腿肚子直打顫,蹲在雪地裡抹了把臉。

這不能怪他激動,對於尋常散修而言,一株靈花,抵得上半年積蓄。

散修剛緩了一口氣,見到陳業臉上的笑意。

他漲紅了臉,糙漢子此刻倒像個新婦般扭捏:“陳師傅,你這手絕活神乎其技……我老周真是狗眼看人低!該打!”

說著,他狠狠甩了自己一記響亮的耳光。

一巴掌沒過癮,又要往臉上招呼。

陳業趕緊抓住他的手腕:

“使不得,使不得!還得怪我,凝神之下,忘了和你提前說清。”

老周咧著豁牙,不好意思地憨笑:

“不不不!若陳師傅事先說明,我老周斷然不可能讓陳師傅治下去!”

若沒親眼見到陳業這精妙的刀法,他說什麼都不敢讓陳業繼續治下去。

而現在天氣嚴寒,很可能就是這麼一耽誤,就會讓明煙花凍死。

這麼一尋思。

老周更是感激,這陳師傅,可真是妙手仁心!就連這一點都為他考慮到了!

越是琢磨,老周越是愧疚。

他之前太沖動了!

他哆嗦著從內袋摳出一塊靈石,交給陳業。

忽然想起什麼,又解下懷中捂著的酒葫蘆:“這酒,是我五年前用半顆靈果混著山泉釀的,一直捨不得喝……陳師傅可不要嫌棄,來嘗一口。”

前身好酒,附近人盡皆知。

陳業接過尚帶體溫的酒葫蘆,仰頭灌下一口,烈酒灼得喉嚨發痛,他抹著嘴笑:“好酒!比棚東頭酒肆的青竹酒強!”

老周緊繃的肩背這才垮下來,他在山裡討活,萬萬不敢得罪陳業這個藥農。

要知道,坊市中的靈植師,出手的診金遠比陳業高得多。

他們盯準靈藥價值不菲,散修心急,一張嘴就是獅子大開口。

兩個女娃扒著門框看得入神,清澈的瞳孔中倒映出靈光劃過的弧度。

直到陳業收刀,

知微伸手拽住妹妹的後領,趕緊躲回屋子。

前身,一向不准她們看他治療靈植。

“師父好厲害!”

青君雖然看不出名堂,可看到老周和鄰居的神情變化,也明白陳業手藝的高超。

知微難得沒有反駁:“好像……是有點。”

……

“又是一塊靈石入賬。”

陳業美滋滋地將靈石收入懷中。

可想到賣銀鱗花時直接賣了十八塊靈石,兩相對比,頓感索然無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