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聲陣陣,狂風嗚嗚直吹,卷得屋頂茅草亂飛。

嘩啦啦……

雨水順著殘破的屋頂,打在臥床的中年男人臉上。

中年男人緩緩流下兩行清淚:

“這他媽給我幹哪裡去了?”

陳業抹了一把淚水,掌心火辣辣地疼,有一道割傷。

這雙手佈滿老繭,指甲縫裡嵌著深褐色的泥土,

一看就是雙操勞半生的莊稼把式的手。

他閉上眼睛,再次睜開。

殘破的屋頂外,黑漆漆的天空淋著暴雨。

空氣混著潮溼的酸腐味,夾雜著若有若無的藥草清香。

四周牆壁由青磚壘砌,室內雜亂不堪。

除了他躺著的這張土炕外,還有兩個栽倒的木架,一個實木箱,

地面泥濘,一地雜物混著酒壺碎片。

陳業雙目無神,像一隻死魚躺在土炕上,心如死灰。

就在兩個小時前,他還在享受社畜難得的單休時光。

拉上窗簾,開啟電腦。

手邊一杯四塊錢檸檬水,美滋滋的打著一款暗黑仙俠遊戲。

好不容易打到結局,正在看滅世妖女徐青君的回憶CG時。

眼一閉一睜,就躺在這形如豬窩的破屋裡。

而腦中源源不斷湧來的零星記憶,徹底打碎了他最後一絲僥倖。

前身和他同名同姓,是傳說中的修仙者。

年齡剛到四十,乃云溪坊平平無奇的一名藥農,練氣四層的修為。

還培養著兩個徒兒為他打下手。

按理說前身無論如何也不會混到今天的局面。

可誰讓前身是個街溜子,賺了靈石就花。

懶惰成性,嗜酒好賭,遊手好閒……

收養兩個徒弟,也只是為了服侍他而已。

平日裡瘋狂在她們稚嫩的身子上發洩著怨氣,出生中的出生!

而昨天,還去調戲一名新來云溪坊的女修。

但老登沒想到女修有道侶,當場被她男人打個半死不活。

要不是人家尋思初來乍到,不好殺人,不然老登已經涼了!

打的好!

陳業大出一口惡氣,可馬上他便意識到自己成了老登,心情複雜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