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他媽的這麼不長眼?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就敢跑來撒野,活得不耐煩了!”

這一次由敲門變成了砸門,總算是有了迴音,只聽見從門內響起一道咆哮聲,跟著“嘎吱”一響後,方才從門縫裡探出來的那個腦袋瓜子主人打著赤膊拎著根棍子竄了出來。

林蕭這才看清楚對方全貌,總算是意識到為啥之前他對對方的印象就停留在那鋥光瓦亮的腦袋瓜子上了,敢情這本來就是個大腦殼啊!

對方身材偏矮,腦袋與身體極不協調,往林蕭面前一站,個頭勉強與他肩膀齊高。打著赤膊的上半身肥肉滾滾,稍稍一動就晃出一道道波浪來。

尤其是一對小腿,著實短得可憐,給人一種究竟能不能撐住這肥鼓鼓的身軀和胖乎乎的大腦殼的擔憂。

這麼一看之下,讓林蕭立馬聯想到了前世玩泥巴或者橡皮泥的孩童捏出來的卡通人物大頭娃娃來。

對方從小門竄出來後,先是賊眉鼠眼地往四下裡打量了一圈,這才將目光轉到了林蕭身上。

“小雜碎,是你砸的門?”

滿嘴芬芳從缺了兩顆門牙的口中噴出,走風漏氣的聲音就像是缸體密封不嚴的發動機,配合那晃動著的大腦殼,看著分外滑稽。

但林蕭卻沒有笑出來,在打量了對方一眼後,他的注意力就一直都聚焦對方手中的棍子上。

被罵兩句沒啥,反正這賬遲早要收回來的,可要是一個不留神被對方拿棍子招呼一下可就得不償失了,畢竟好漢不吃眼前虧。

連林蕭沒有說話只是盯著棍子,那大腦殼怒氣衝衝地晃了晃手中棍子,惡狠狠地道:“小雜碎,問你呢,是不是你砸的門?你知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林蕭眼睛微微眯起了三分:“這裡不是天賜賭坊供奉房舍嗎?”

“原來你個雜碎知道這是天賜賭坊的地兒啊?那你他媽的知道老子是誰嗎?”

對方上前一步再度晃了晃手中的棍子,大有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勢。

從對方口中確認了這裡正是天賜賭坊供奉的房舍,知道那胡女其木格並未耍什麼花招,林蕭的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

嗯,地方對上了,門也叫開了,現在的問題就剩下怎麼從這道門裡進去了。

但目前看來,要想讓這個大腦殼刁奴乖乖聽話放他進去,似乎是一件幾乎不可能的事情。

且不說林蕭從來都沒有見過這大腦殼刁奴,身上也沒有帶路引一類的東西證明自己身份,最關鍵的是從之前這大腦殼刁奴罵罵咧咧中他已經知道,對方這是一個人鳩佔鵲巢久了就不願意挪窩了。

所以林蕭知道,即使他帶了路引,對方也肯定不會承認,不過他還是決定再探一探對方口氣。

原因很簡單,從這大腦殼刁奴衝出來到現在,雖然看著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可是他說一句話就要晃一晃手中的棍子,卻遲遲沒有果真動手,單從這一點林蕭已經確認,這傢伙十有八九是個外強中乾、色厲內荏的貨!

“那你可知道我是何人?”

被林蕭這麼一問,那大腦殼刁奴先是一愣,又賊眉鼠眼地打量了林蕭一眼後突然大笑起來:“來來來,你告訴老子你是誰!不過老子醜話說在前面,任你是什麼天王老子,今天不賠了砸門的錢,休想離開!”

林蕭很平靜地問道:“難道天賜賭坊沒有告訴你,從今天開始,這裡有新主人了嗎?”

“告訴了,那又怎樣?”大腦殼刁奴把眼一翻道:“你訊息還挺靈通的嘛,怎麼,想跑來攀親戚?做夢去吧你!告訴你,像你這樣式的老子見得多了去了,趕緊滴,賠錢滾蛋!老子這門當初可是花了五……十兩銀子修繕的,被你這麼又是踹又是砸,害老子又得重新修,這麼算下來價格得翻倍!今天沒有二十兩銀子你別想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