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嗯?”

“啥玩意兒?”

……

聽林蕭這麼突兀地來了一句,圍著石几而坐的四人異口同聲發出滿是質疑的聲音來,都像看怪物一樣看著他,四張面孔上盡是難以理解的表情。

這也怪不得四人,畢竟誰都知道眼下這是什麼個情況,可是林蕭偏偏要弄這麼一出,大有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氣勢。

當然,這份驚訝也不過轉瞬即逝,接下來四個人的表情就大不一樣了,甚至可以說是截然相反。

首先開口的,是那玉面公子:“伊兄啊,俗話說得好,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這小子一來就說你這祖傳之物不屬於你,我看你還是趕緊扔了的好!要實在捨不得,那你就聽人勸,把這玩意兒處理給我吧,怎麼樣?”

狂妄的語氣,孤傲的神情,讓人一看便知這絕對屬於那種投胎技術高超、自幼生長於金窩窩裡的二世祖,而且人家壓根也沒有將林蕭看在眼裡,除了鄙夷外看不出絲毫的其他情緒。

倒是那女扮男裝白白淨淨的“公子”,聞言咯咯一笑道:“老沈,我說你這動不動就激動的臭毛病什麼時候能改改?可別嚇壞了這位眉清目秀的小哥哥!”

被稱為“老沈”的玉面公子把眼一瞪滿臉不悅地嘀咕道:“我說小白臉,你這麼維護這小子,不會是看上他了吧?知道你好這一口,老子不跟你爭,你最好現在就把他給弄走找地方榨乾,省得在這裡礙老子眼!”

“小哥哥你別聽他信口開河!我叫肖柏,才不是小白臉,你別怕,有事我罩著你!”那自稱“肖柏”的女扮男裝“公子”拍了拍林蕭肩膀,一身豪爽道:“等今天這邊的事情了了以後,咱倆去喝一杯,不醉不歸,順便帶你去嚐嚐那揚州瘦馬的滋味兒,怎麼樣?”

“沒品!揚州瘦馬有什麼好嘗的?”被稱為“老沈”的玉面公子插嘴駁斥一句,又一臉笑意看著千嬌月道:“說一千道一萬,還是我家月月好,單是這麼看上一眼都能長壽一年!”

“沈玉浪,你這是傷疤還沒好就忘了疼?是不是還想嚐嚐躺在床上動彈不得的滋味?”千嬌月聞言俏臉一沉怒道:“我勸你最好能管住你這張破嘴,禍從口出的道理還要我再教你一遍嗎?”

“好好好,月月說了算,月月說怎樣就怎樣,老——啊不,我這就閉嘴!”

說完果真乖乖閉上了嘴巴,只是一對眸子卻還是肆無忌憚地打量著千嬌月。

“原來這玉面公子哥兒叫沈玉浪?果真很浪!”

林蕭看了一眼沈玉浪,見他竟如此懼怕這千嬌月,不由得暗暗搖了搖頭。

都說真正的捕獵者往往都是以獵物出現的,這傢伙看似一臉跪舔,但實際上應該絕非表面上看到的這樣簡單!

“就是不知道這背後有什麼秘密?聽千嬌月話中之意,顯然之前曾經懲戒過這沈玉浪,可如果這沈玉浪果真是揚州四大賭坊其中之一的代表,那千嬌月斷不可能如此強勢吧?”

對於眼前這四人之間的關係,以及他們來這裡的目的,林蕭越發覺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當然,這些疑問他也只是在心底裡暗自揣摩著,表面上依舊不露半點痕跡,只是靜靜地看著與他相對而坐的伊萬兩。

他相信,就衝著方才他所說的那一句話,對方絕對不可能無視!

那伊萬兩倒是好性子,一直笑吟吟地看著沈玉浪被千嬌月制住,這才衝著林蕭道:“小兄弟,你方才說這扳指不屬於我,讓我儘快把它處理了,此話從何說起,還請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