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師太本來對您意見就很大,這次薛團長點您當一組的領舞,她是各種阻攔啊,好多次我們都瞧見她跟蘇真人咬耳朵呢。”

“瞧,您連二組都沒得待,直接被髮配到我們冷宮裡了。”

“您要再這麼下去,肯定會被我們影響,最終與我們同流合汙。我們這些姐妹都這麼過來的……”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是真理吶!

以前的夏昭芸用厚厚的高冷殼子武裝自己,在別人看來那就是眼睛長在頭頂,誰都入不了她的眼睛,特別招人厭煩。

尤其是文工團的女孩子們,那一個個在外面都是被人追捧的小主兒,哪裡樂意去追捧著她?

不過煩歸煩,但是所有人都不可否認,夏昭芸天生就是捧著碗飯的。

她長得好,什麼妝容都能撐起來,身材高挑筆直修長,基本功紮實,百般舞蹈都手到擒來,而且就像是喝水吃飯般,每一個動作優美得沒有一絲的刻意,流暢到讓她們這些舞者都生羨的地步。

如今瞧著她跟自己一群被老師們定義為舞蹈界裡的紈絝較真,大家無奈又替她不值。

她們已經躺平在泥坑裡,不做任何掙扎,反正家人、朋友和老師們,甚至是她們自己,都不覺得有奇蹟存在。

看人往泥坑裡跳,原來看熱鬧、有些拉著優等生一起浪的黑暗思想,這會兒又忍不住消退,良心發現地上前勸阻。

夏昭芸抿唇笑著,“姚雲英同志,你看我像是你們般,憑藉著股衝動,將自己的前程毀了的傻瓜嗎?”

姚雲英氣得瞪眼,“原本我覺得你眼睛長在頭頂,夠招人煩的,沒想到你開口更討人厭!我好心好意勸你,你,你咋還侮辱上人了呢?”

夏昭芸哼著,“我這個人沒那麼高尚,什麼一視同仁,那是不可能的。”

“我又不是聖人,當然有著自己的喜好。你可以沒有天賦,你可以沒有好得跳舞條件,你也可以不夠漂亮優雅,但是我不允許你不勤奮、浪費光陰!”

“你們覺得自己一無是處,在所有人眼中就是文工團吊車尾的存在?”

“恰恰相反,在我眼中,你們只是不夠勤奮,沒有能夠對舞蹈事業從一而終的堅定。功夫不負有心人,你們自己都放棄自己了,幹嘛讓我正眼看待你……們?”

見眾人練累了,都開始嘻嘻地圍上來笑聽八卦,等著下班的音樂響起來。

夏昭芸笑著將所有人都給囊括在內。

眾人……

她們就是聽個瓜,咋也被捎帶上了呢?

“行了,我也不難為你們了,今天上午就到這裡。我給你們佈置下任務,這幾天你們要借到自己的演出服。”

夏昭芸也沒起身,低著頭開始挨個念名字:“王惠文你去澱粉廠的食堂借廚師的衣服,他們廠廚師的衣服特別正規,對了,尤其是那個廚師帽,有多高借多高的!道具就是大勺子,用木頭還是紙板都行,能跟棍棒般舞動的那種……”

“趙思恩,我記得你舅舅在局子裡工作,正好你借一套女公%¥安的服裝,你身段不錯個子高挑,穿上這身衣服肯定特別颯爽帥氣。腰間別上放大版木製的模擬木倉和手金考……”

“彭淑蘭你借一套粉色的護士服……記得讓人用硬紙板畫個大針管,塗上顏色,務必弄得栩栩如生……”

什麼教師、舞者、畫家、各種車間工人等等,他們的裝扮和道具能夠很容易被區分開是什麼行業。

大傢伙聽得興趣十足,若是真這樣安排的話,她們確實有獨舞的機會!

這是什麼概念,她們從入這行開始,就是伴舞,給人充當背景板的可憐蟲吶。領舞是她們做夢都能笑醒、不可觸及的存在。

她們都沒有一點勇氣去幻想,自己能夠站在舞臺中央,來一段獨舞。

如今夏昭芸給了她們這次機會,哪怕她們可能會在初選的時候,在那麼多人面前丟臉,但為了這次機會,她們硬著頭皮也要上的!

所有的漫不經心、對本職工作的倦怠、隨波逐流的喪氣,在這一刻被一掃而光。

“小夏老師,我呢?”等夏昭芸安排了一遍,聽著身邊小夥伴們都有了十分好玩的職業,早就等得抓耳撓腮的姚雲英忍不住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