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素清心事重重地回到了府上,卻沒想到杜愷和代晴已經在等他了。

素清看到這夫妻倆,心裡彷彿輕鬆了許多,緊鎖的眉頭也舒展了開來,凌萱忙上前挽起了素清,說道:“你看你,下了朝也不知道回家,讓人家總兵大人和夫人在這等你這麼久!”

杜愷忙笑著說道:“哎喲!得罪,得罪,下官等候上司那不是應該的嗎?”

代晴也忙向素清施了禮,隨後大家便都進了雅鴻居的茶室說起了話來。

素清當然知道杜愷夫妻倆的來意,那便是如今朝堂上情勢動盪,有些讓人琢磨不透!果然,杜愷急著開口問道:“玄大人,你說這袁思孝真有問題?”

代晴忙瞪了杜愷一眼,杜愷在素清面前一直缺著心眼,袁思孝現在是南川會的同夥,杜愷這一問等於把素清跟這事扯上了關係。不過,素清從不計較這些,所以,大家坐在一起說起話來也不會在意太多。

素清微笑著手中緩緩轉起了佛珠,搖了搖頭說道:“當然不會有什麼問題!”

“可是冉之祺他們好像非得置他於死地方才罷休,他們平日裡也沒什麼不對付啊!”杜愷說道。

素清平靜地說道:“你呀,別想那麼多,我料想,這事還牽扯不到你身上!”

“當真,我也擔心這事!我們都是武將,大津朝向來重文輕武,這些人的舌根之下能壓死人!”杜愷說道。

“玄大人,我怎麼覺得這事不那麼簡單啊!”代晴問道。

素清點著頭說道:“是啊!冉之祺和百官必定已是沆瀣一氣了!可是他們到底要幹什麼,咱們確是無從知曉,也只能靜觀其變了!”素清這麼說,一來是自己雖然確信是已經窺探到了那驚天陰謀的一角,但將來的一切都還是未知,所以現在也不便說出自己的判斷。再者,杜愷現在手握重兵,可是在群臣眼裡,他跟南川會聯絡極深,因此,朝中風浪應該也不至於能拍打他。

然而,代晴卻似乎猜到了素清的心事,她想了想又說道:“玄大人,如今朝堂上驟起風波,百官又咄咄逼人,皇上行事又日見乖張,這朝中會不會掀起大獄呀?”

素清一聽便知,這是代晴在拐彎抹角的打探著他的想法,素清淡淡一笑說道:“不會!歷代要有大獄興起,無不是天子與臣下合流排除異己,亦或是天子手握太阿,清洗朝堂。也就是說,若要興起大獄,那必要有皇權在手不可。如今的情形,臣強主弱,只要袁思孝還在,皇權就還不會旁落。如此,哪裡來的大獄!”素清說完看了眼杜愷又接著說道:“不過,萬事當以小心為妙,依我看,你們夫妻二人還是要找個由頭,暫且離開太陵城為好!”

“為何?”杜愷急著說道:“我可不走,我這一走,朝堂上可就剩你一個人了,到那時,百官要是也為難你怎麼辦?我在,好歹還能有人替你說話!”

“唉!”素清嘆了口氣說道:“不必擔心我!他們不會再找我的麻煩了!再說了,明日起,我也告假在家不再上朝了!”

“為什麼呀?”杜愷問道。

“我還去幹什麼呀?這幾天,冉之祺他們一定會拼盡全力對付袁思孝!我的身份又是南川會的少主,說什麼話都不對!免不了一臉的尷尬,與其如此,倒不如在家輕閒!”

凌萱接著說道:“我看也是,跟著朝廷能有什麼好結果,那袁思孝拼著命把皇帝背到了太陵城!沒想到,如今竟被舉朝彈劾!這太讓人心寒了!”

“我們走了,你真沒事?”杜愷問道。

“唉,你們別擔心,我們玄府立在太陵城幾十年,還沒人敢動我們一下子!”凌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