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到了後日傍晚,朱雀心情大好,他洗了個澡,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攬鏡自照,頗有翩翩佳公子的風範。

朱雀來到二人約定之地,是一家酒樓,酒樓的名字就叫太湖曉月,此時華燈初上,正是人約黃昏後,月上柳梢頭的韻味。

太湖曉月原來是一座塔,年久失修,酒樓的主人很有做生意的頭腦,將這塔修葺一番,掛上了太湖曉月的牌子,因為請了好廚師,酒樓的名聲漸響,其中有幾個拿手菜,頗能吸引一些饕餮之徒,從周邊幾十裡的地方來到這裡,體會大快朵頤的美妙。

朱雀雖不貪吃,想到這裡的美味以及佳人有約,心中還是十分愉悅。

走進酒樓,舉目望去,滿座的桌子間,並無伊雪的蹤影,朱雀並不感到失望,知道太湖曉月共有五層,每層都有席位,他沿著樓梯踱步而上,一直上到了三樓,才看到慕容嬌,卻沒有見到伊雪,朱雀這才感到一股無由的失落。

他想問問慕容嬌為何不見伊雪。這才發現慕容嬌的周圍,站著幾名江湖人士,這幾人服飾劃一,看來不知是哪一幫哪一派的幫眾。雙方人馬似乎並不融洽,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火藥味。

其中一人長得肥肥胖胖的,臉上的肉都往中間擠,一雙半眯著的小眼睛露出兇光,對慕容嬌說道:“我也不要你怎樣,只要乖乖地跟我們走一趟,見了我師父,你自己去跟他說。”

慕容嬌此時已經見到從樓梯上來的朱雀,似乎膽子大了起來,她說道:“我憑什麼聽你的話?你師父是你師父,不是我師父,你師父可以命令你,你師父命令不了我。哼,姑奶奶愛去不去,可不是別人能要脅得了的。”

這幾人聽到慕容嬌如此說,臉色都變了。朱雀暗暗好笑,慕容嬌剛才應該不是用這種口氣在和他們說話,只是見到自己以後,有了靠山,口氣才硬了起來。

果然,其中一名身材消瘦的人說道:“大師哥,還跟她囉嗦什麼,我看她這是敬酒不吃要吃罰酒,直接將她綁了,豈非勝過在這裡磨嘴皮子。”

肥胖的大師兄說道:這裡畢竟是鬧市,這麼做,傳出去,對我們神針門名聲不好。說到這裡,他揚聲說道:別以為我們不敢動手,惹急了我們,剝了你這小娘皮的衣服,讓你赤條條地跟著走,到時候再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朱雀從未聽過神針門,聽到這個門派的名字,要是讓他猜的話,他會以為是精於女工的人,善用繡花針一類的武器,而這一批人,都是長相各類的大漢,無論如何想不出會和神針扯上關係。不過,不論這些人是邪是正,朱雀總是站在慕容嬌一方的。

朱雀聽到肥胖的神針門大師兄這般說話,先是咳嗽了一聲,接著說道:“你們這群老爺們,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威脅一個女子,算是怎麼回事?還要不要臉?”

這些人這才發現朱雀,那身材瘦小的人說道:“不關別人的事,多管閒事,小心找揍。”

那肥胖大師兄也說道:“不錯,這是我們的私事,閣下何人?”

這時候慕容嬌站起身來,說道:“連名震天下的朱雀都不知道,我看你們,真是狗眼不識泰山。”

那肥胖大師兄一臉疑惑:“朱雀?朱雀是誰?喂,你小子是不是一定要管閒事?”

朱雀心中想道,這神針門一定地處偏僻,平日很少出來走動,否則不會連他的名字都沒有聽過,而且看這些人的神情,不只一人沒聽過,他們都沒有對朱雀的名字有何反應。

其中一人來到朱雀面前,喝道:“你小子找死!”一拳打出,朱雀和這些人無冤無仇,和他們敵對,僅僅是站在慕容嬌的立場,並不想鬧到不可開交的地步,因此只是閃避了一下,並沒有還手。

可是此人卻認為朱雀是怕了他們,反而更加囂張,右臂橫掃,向朱雀頭臉擊來,朱雀見償若再不出手,這群夜郎,將會更加自大。便出手捉住他的手腕,然後向前送去,那大師兄一招託塔式,將此人接住,然後臉色一變,說道:“沒想到閣下武功不錯,是我們看走了眼,你想為這小娘皮出頭是不是?”

朱雀拍了拍手,說道:“似乎不是我先動的手吧,立刻給我滾出去,否則……”

這肥胖的大師兄緩緩地將他手中的師弟放在一邊,原來就在朱雀拿住他手腕之時,已經封了他的穴道。這肥胖大師兄說道:“在下神針門黑齒印,請賜教!”

朱雀說道:“原來是黑兄……”

黑齒印說道:“錯了,我複姓黑齒,並非姓黑。”

朱雀哦了一聲,這個姓氏他倒是頭一次聽說,他問道:“黑齒兄,我看我們沒有這個必要相鬥吧,只要你們不去為難這位姑娘,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何必一定要爭個勝負出來呢?”

黑齒印說道:“這個小……這位姑娘,她拿了我門下重要的東西,問她她不承認,所以我只能將她帶回去,聽由門主發落,朱兄弟,我敬佩你的武功,也不想和你相鬥,可是,這東西非找回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