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來,常家幾個兄弟,包括常岐山老爺子在內,都面面相覷,看到對方臉色都變了。

常甲風更是奇怪,他伸頭向密室中看去,一名差役擋住了他,說道:“請常爺在一邊等候。”

這下,就連朱雀也覺得此事的轉折有些詭異。常甲風既然在前日,已經找人將下面清理過了,說明底下不應該有什麼能招來懷疑的東西,更不可能再拉來鏢局被劫之物,放在下面。此事定然有人栽贓陷害,而且栽贓陷害之人,和那舉報之人,一定脫不了關係。

此人對於常家這密室內外,實在是太熟悉了,這栽贓之人,多半出自常家內部,因為外人如何能知道的這麼清楚呢?而且這些東西,一定是在常甲風帶人從下面將那些屍骸挪走之後,才將這些東西送過來的。

送過來的途徑,不用說,自然是景字門的那個通道。此人會是誰呢?朱雀向常滿丁望去,常滿丁臉上露出無辜之色,常家兄弟除了他,還有誰會陷害自己家呢?一次推論,常家兄弟都不應該又嫌疑。朱雀忽然想起常滿丁所說的,常丁風曾和伏纓在一起過,難道是常丁風洩露了密室的秘密,然後由伏纓做下的此事?

應該也不可能,因為,首先伏纓不會去劫鏢,這不是他的行事風格,其次,就算是伏纓劫的鏢,他和常家無冤無仇,何必花此功夫做這種事?這更不是伏纓平素的行徑。

那麼,只剩下最後一種可能了。朱雀看到常丁風的臉色變得蒼白,難道連他也在懷疑?

朱雀懷疑之人,就是公孫如雲的哥哥,公孫如是。所以常丁風才會有這種神情。畢竟公孫家和常家,有著血海深仇,是有著這麼做的動機的。如果事情真是這樣,那麼公孫如是和常丁風之間的感情,怕也不是兩個好男風的人相戀這麼簡單。

李覓蹤將下面的鏢局之物都搬了上來之後,人便從下面爬了出來,爬到洞口時,上面兩個差役伸手拉住李覓蹤的手,接著往上一提,李覓蹤便跳了上來,下面的五個點著火把的差役也是如此,等人都上來之後,李覓蹤問常甲風:“這些東西……”

常甲風說道:“這個密室,有個通道通向外面,也不是什麼秘密,至於是誰將東西運到這裡,來栽贓與我家,這就不清楚了,還望李大人明查。”

李覓蹤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你們是被人陷害的。”

常家人見到李覓蹤這麼好相與,都是喜上眉梢,常甲風說道:“難得李大人能夠洞察此事。”

李覓蹤說道:“此事我也覺得甚是古怪,哪有我前日來說要搜查,你們偏偏將這些贓物拉回來放到這裡的?所以我看,這絕對是栽贓嫁禍。”

常家兄弟幾人都點頭說道:“是是是。”

李覓蹤接著說道:“不過這栽贓嫁禍之人會是誰呢?你們和誰有冤仇?”

常丁風搶著說道:“我們常家並無什麼仇人,我大哥前幾日還曾懸賞過鏢銀失竊的線索,他和馬行空是要好的朋友,更不會做出這些事來。”

李覓蹤點了點頭,說道:“勞煩貴府給安排兩架馬車,我將這些贓物都拉回去,另外,你們誰跟我倒衙門走一趟,知道你們鏢局被劫一案,你們沒有嫌疑,這是例行公事……”

常甲風說道:“我跟你過去吧。”說完這話,他安排家丁去找兩架馬車過來,幫著差役將鏢局事物押回去。

李覓蹤點了點頭,不再說什麼,很快,這些東西都搬到了馬車上,李覓蹤帶著常甲風走了出去,還沒走到門口,李覓蹤回過頭來,對朱雀說道:“朱兄,你可要跟我一起走?”

朱雀看這事情的轉折讓人意想不到,也想知道那舉報常家之人是誰,便說道:“好,我和你同去。”說完,和常滿丁點了點頭,跟了過去。

到了洛陽府衙刑部,常甲風被單獨帶到刑審房問話,李覓蹤卻沒有過去,似乎知道也問不出什麼,他和朱雀一起來到刑部大堂,兩人坐了下來,李覓蹤又讓差役泡了茶,看來是想和朱雀好好說說。

朱雀問道:“到底是誰舉報的常家?我看著舉報之人和栽贓陷害之人八成就是同一人。”

李覓蹤搖了搖頭,說道:“此人並不重要,他只是被人僱來送信的,你看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