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問道:“此人撒出一把暗器,阻住了你的追擊?是什麼暗器?”

伏纓說道:“毒蒺藜,那暗器的手法更是唯有唐門一家,別無分號。”

朱雀又問道:“那名吳執事是怎麼中的毒?”

伏纓說道:“怪就怪在這裡,若是唐門的暗器讓他中的毒,他身上必定會有傷口,可是全身上下沒有一處流血受傷的地方,為他診治的大夫說道,只有兩個可能,就是他吃得飯中被人下毒,不過這種可能性不大,因為毒進入了肚子裡,發作不會這麼快,這麼急,另一種可能就是中了毒粉,毒粉進入口鼻,所以他才能立刻毒發難救。”

朱雀跟著喃喃地說道:“毒粉?沒聽說唐門會用什麼毒粉?江湖中用毒粉的,似乎只有雲南的黑霧教和長白山的蝴蝶教。”

伏纓點了點頭:“你懂得倒多,就是因為如此,我才對那下手之人是不是唐門的人而起了疑惑之心,等大夫報了官,我就離去,又去了追逐那人的巷子,找到了他發出的暗器,更確認了他的身份,那種毒蒺藜,無論是形狀,還是淬毒的技法,都只有唐門的人。”

伊雪感到好奇,忍不住問道:“蝴蝶教?怎會有這種美麗的名字,黑霧教聽來就讓人感到可怕。”

伏纓解釋道:“蝴蝶教是毒教,原本叫仙蛾教的,後來的教主嫌蛾不好聽,所以改為蝴蝶,據說他們用的毒粉,都是從一種有毒的蛾子身上採集的。”

伊雪聽到蛾,又想起蛾身上的毒粉,感到一陣戰慄之感。

朱雀心中感到極度的不舒服,唐主雖然答應不來中原,但唐門的人,還是按照他們預想的,做起了殺人的買賣,唉,現在只希望不是他們,其實江湖中有了這種人,是不是唐門的人,關係都不大了。

伏纓說道:“若僅僅只有吳執事一人是這種死法,倒還是偶然,最近幾個月裡,經過我的打聽,死於中毒的人有五六個,只有一個是江湖中人,其他的都不是,各種身份的人都有,而且並非在一個地方,所以沒有引起轟動罷了。朱雀,你說此事該如何處理?”

朱雀問道:“難道這些人都是死於毒粉?”

伏纓說道:“估計都是,只是麼有親見,聽他們死時的狀態,應該就是毒粉。”

朱雀嘆了口氣,說道:“一個門派,償若是為了錢財,而取無辜之人性命,這件事定然為人所不齒,可是僅僅憑著一把暗器,也不能就認定必是唐門所為,說不定會有人嫁禍於唐門,我們必須要查探清楚,才好決定怎麼做。”

伏纓也同意這點,說了半天話,桌上的菜都涼了,伊雪又去熱了一遍。

三人將這煩惱的事放在一邊,說了些不相干的話,吃了飯,喝著茶,朱雀心中也在想如何處理此事,若能肯定是唐門,那倒簡單了,只要將此事廣為傳播,中原的江湖中,唐門的人便會成為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他們便很難在中原立足,可是用毒粉殺人,到底是怎麼做到的,他們還不知道,但只要將他們趕回老家,此事便算解決了,如若不是,他們便只能暗中調查,然後想方設法剷除這顆危害江湖的毒瘤。

此時已是芒種時節,天氣漸暖,朱雀也在家中待得膩歪了,藉著此事的因頭,正好到江湖上走走,只不知伊雪會不會同意。

伏纓說道:“你還記不記得葉不凡?”

朱雀說道:“當然記得,他還在胡不工家中做事麼?”

伏纓說道:“所以說你在這裡享受,耳目閉塞,胡不工大師上個月去世了,他無兒無女,認了葉不凡做義子,臨死前家產都送給了葉不凡,此事在當地引起轟動,胡不工一生積累的財富何止鉅萬,葉不凡這小子真是有福。”

朱雀點了點頭:“這小子定然將胡不工侍候得很用心。”

伏纓接著說道:“可是更為奇怪的是,我前幾天聽人說葉不凡忽然離家出走,用離家出走也不合適,總之他忽然離開了胡家,家裡的事都交給了一班家丁,人去向成謎。”

朱雀:“哦,說不定是他突然得了一筆錢財,所以出去享受去了,少年人耐不住在一個地方久待,也是有的。”

伏纓搖了搖頭:“我看應是另有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