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說道:“我不知道,你還記得今日咱們談論的,關於太子和朱三,償若是都死了,得益最大的人是誰麼?”

伏纓說道:“即使如此,我也不希望是他,否則他做得就太陰毒了,不對,不應該是朱二,你看,這裡死的都是他的人,若是來到這裡,發現我們不在,他又怎會讓人把自己人都給殺了呢?”

汪九成對伏纓說道:“你若不是內心太善良,就是被這裡發生的事情嚇傻了,紀重靈償若到過這裡,即使沒有找到我們,她也會殺人滅口,一者可以避免這些人洩露她來過之事,死人就不會告訴我們這些,二者也會讓我們心生疑惑,認為目標不一定是我們,也有可能是朱二,償若真是朱二告訴紀重靈的話……唉,為了達到目的,殺死幾名手下和一些家丁,又算得了什麼呢?”

朱雀說道:“這只是我們的猜測,不是他的可能性比較大,我們切忌不能自亂陣腳,將懷疑的事當做真的,那隻會影響我們的判斷。”

接著他找到了自己的衣服,然後說道:“看來今晚只能到丐幫分堂去過夜了,還是等明日見到白重影再說吧,我也希望不是朱二,他根本就沒有殺我們的必要,因為我們始終是和他站在一起的。”

伏纓沒好氣地說道:“希望如此吧。”

事情已經變得撲朔迷離,難以捉摸,似乎他們都有可能,又都沒有可能。

翌日,昇平樓。

白重影見到汪九成和朱雀等人,他說道:“上次多虧了你們,才沒有讓她得逞,這一年多來,我其實已經看淡了她捅我的那一刀,若非她又做出這等不齒於人的事,我都不想再見到她。”

朱雀連忙謙遜一番,並表示理解。

白重影說道:“今日申時,我和她約定了在西城門外的虎丘相見,三弄說你們也想跟著去,這本是我莊的私事,但既然你們說了,到時候便去吧,是是非非生生死死,今天也該有個結果了。”

朱雀聽他提到生死,心中感到一陣不舒服,江湖中人最注重口彩,臨大事前很少會提到死字,因為不吉利,但是白重影卻有些不在意這點,到底是因為他能看得開,還是因為他看不開呢?

汪九成問道:“白莊主不和我們一起去麼?”

白重影說道:“咱們分別去吧,我提前去,你們晚一會到,否則她償若見到我帶上了你們,不再現身就麻煩了。”

三人無法,只得和他暫別。離開昇平樓,朱雀說道:“你們怎麼看?”

汪九成說道:“我感到他對此行,信心不是很足。”

伏纓點了點頭:紀重靈償若直接從習武之人體內汲取內力,數量根本沒有限制,說不定已經比白重影要高,所以白重影才這麼沒精打采的,我怕此行未必會多麼順利。

朱雀卻不同意他這點:內力當然會有個極限,不會永無止歇,否則那就不是人,是神仙了,白重影今日看來神色有些頹廢,我看並非是因為他覺得自己不如紀重靈,恐怕是因為自己不得不殺死她,所以感到有些難過罷了。

汪九成說道:“多說無益,到時候就知道了,我們真的如他所說,晚一些到麼?”

朱雀想起以前和李覓蹤去調查端木鷹揚之死,提到過虎丘,他搖了搖頭:“我們當然不會遲到,反而要早到,只是要隱藏好行跡,萬一紀重靈真的不念舊情,將白重影殺死,我們也要做好出手的準備。”

伏纓說道:你其實還是擔心白重影打不過他師妹吧。

朱雀沒有回答,他心中也確實有些憂慮。

申時,京城郊外,虎丘。

汪九成等人都在幾棵大樹間自己隱藏好了行蹤,他們剛剛藏好後,白重影就首先到來,男女之間的約會,不論是愛的約會還是恨的約會,男人總會早來一步,午後的陽光散在虎丘頂上,使得虎丘竟然反射了一層金黃色,映襯的白重影的一身白衣,也變成了金黃色。

三人都不敢說話,雖然相隔這麼遠,但是誰說得好,以白重影的功力,會不會聽到他們在這裡躲著,償若在紀重靈來之前,他們被發現了,那就太尷尬了。

申時過去了一刻左右,紀重靈才緩緩而來,她是一個人來到這裡的,以她現在的武功,已經沒有讓別人來保護的必要。

這也許就是她的悲哀,一名女子太過要強,就不容易討得男人的歡心,此時的大部分女子,誰不是在家中,閨房內學習女工,做出一副柔弱需要人呵護的樣子呢?男人天生都有保護女人的天性,若是感到這個天性撲空,總會失落的吧。

當然,並非所有的男人都是如此,伊雪不也是很要強麼?慕容嬌更是要強,可是她們不都有了好的歸屬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