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九成呆了半晌,眉頭幾乎擰在了一起。朱雀問道:“汪大哥,似乎有什麼事想不通?”

汪九成說道:“此人能在水面行走,這不是輕功,我奇怪的倒不是此點,而是他中了我的掌力以後,應是受了點傷,可是還能施展這麼快的輕功,難道此人並沒有負傷?”

朱雀奇怪地問道:“你說他凌空在水面行走不是輕功?什麼意思?”

汪九成說道:“沒有人輕功可以在水面行走,這水面之下定有古怪,所以他走路的姿勢才如此奇怪,只是剛才那一掌被他接過,我雙手一剛一柔,剛的一掌被他破了,這且不說,柔的那一張,和他的柔勁相撞,他沒想到我掌力剛中有柔,所以,以柔制柔,他本應受了一點輕傷,而是他隨後卻藉著我的掌力逃脫,從那裡到此處一共兩百多歩,以咱們三人的輕功,竟然追之不及,對方還負了傷,你說奇怪不奇怪?”

朱雀點了點頭,不是他妄自菲薄,江湖中能勝過他騰雲輕功的有不少人,可是負傷之下,若依然比他輕功高明的,那真是活見鬼了。

伏纓一震,說道:“他就是幽靈山莊的莊主白重影!”

汪九成點了點頭:“若是他手下的天干護法有這種功夫,我看我們也不用去找他們的麻煩了,因為根本不夠格,這樣的人來三個,你我三人恐怕都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以丐幫幫主汪九成的身份,說出此語,這幽靈山莊的莊主,絕對應該感到驕傲,汪九成只和他對了一掌,就自認不是他的對手,可見他若非錯估了汪九成的掌力,恐怕吃虧的就是汪九成了,今夜已知汪九成掌法乃是剛柔結合,下次交手,汪九成便很難能傷到他。

想起敵人功夫如此之高,超出預料,三人都是悶悶不樂,經過這一番折騰,時辰已過了子夜。

汪九成嘆了口氣說道:“先回去好好休息吧,連續這麼長時間的趕路,不好好休息怎能應付將要到來的敵人?”

回來的時候,三人又是一陣愕然,就在他們追及那黑衣人的時候,王金秤的屍體已經不見了,看來幽靈山莊埋伏在側的人不知有多少,今夜能否安然度過,依然還是個未知數。

三人回到客棧,將真正的掌櫃從櫃檯下找出,和這名叫王金秤的人易容後的形象簡直一模一樣,他甚至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客人怎麼都走光了,還有一間屋子被炸得不成模樣,伏纓好生安慰了他一枚金子,這才將他的情緒平復。

回到屋裡,幾人都是倒頭就睡,可是睡得卻非常淺,因為就算在睡夢中也要警覺幽靈山莊的人再來襲擊,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也許幽靈山莊的人知道三人都保持著警惕的狀態,後半夜竟然沒有再發生什麼事。

第二天一早,吃過早飯後,汪九成便出去聯絡丐幫杭州分堂的人,這是汪九成第一次對於對付敵人沒有把握,這種情形下,人越多自然越有利。

朱雀和伏纓在客棧等他,等到快晌午時,伏纓也坐不住了,說道:“那朱二既然被劫走,混一幫的人就算群龍無首了,我出去找找他們,好告訴他們幫主的下落。”

朱雀問道:“那你可認得混一幫的人?”

伏纓回答地非常乾脆:“不認得。”

朱雀問道:“不認得,你怎麼去找?”

伏纓說道:“總會有不同之處,混一幫的人是由各種門派的人彙集在一起,細心留意,應該還是能看出來的。”

朱雀說道:“我看你還是在這老實待著吧,別混一幫的人沒找到,你又不見了,陡給我們增添麻煩。”

伏纓剛要抗議,門外走進來一名老丐,伏纓一見之下,便脫口而出:“郭長老?”

那名老丐臉現訝然之色問道:“閣下怎會認得我這老叫花子?”

原來當時劉蘇兒跟伏纓說起郭長老時,形貌描述地甚是仔細,因此伏纓一見便知,他說道:“你別管我怎麼知道的了,你趕緊過來吧,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說。”

郭長老進了客棧,坐在兩人桌邊,那掌櫃的本來墳場厭惡乞丐,可是見他竟然和朱雀和伏纓兩人相識,便不好再說什麼。

坐定後,郭長老問道:“不知什麼事?”

伏纓指著朱雀道:“這位是朱雀,在下伏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