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飛沙劍法一出,立刻殺得劉蘇兒左支右拙。

兩人雖是隻比高低,不分生死,但燕七飛沙劍法一出,有種收不住手的意味,劉蘇兒狂使達摩劍,不再去分辨對方劍的來向,自顧自地使劍,狂亂中感到自己是在酷熱的大漠風暴中行走,飛沙撲面,只有遮掩的份兒,哪還有前進一步的可能?

許多劍氣透過他防守的空隙,劃得他身上都是細細的血痕,雖然致命的殺招都被他擋住,但不致命位置的傷口也是火辣辣的疼痛,若非他內力驚人,一旦遇到劍氣體內立生反應,傷口早就皮開肉綻了,饒是如此,也絕不好受,這種只能捱打不能還手的感覺,是劉蘇兒從沒有感受過的。

朱雀手中緊握劍柄,防止燕七收不住手時,真個將劉蘇兒刺成重傷,卻見燕七一聲輕嘯,人倒翻在兩丈以外,劍又回到了他背上的劍鞘中,等他退走,劉蘇兒這才敢停止舞劍,同時心下駭然,原來武功並非只有內力高強便行,細膩繁複的劍法一樣可以彌補兩人內力的落差。

伏纓問燕七:“這小子如何?能不能帶著他一起去調查兵器譜一事?”

劉蘇兒心中頹然,他顯然輸了,按照約定,兩人不會帶著自己去調查了。

可是燕七說道:這小子內力充沛已極,若非劍法所知太少,我說不定也會輸在他手裡,既然咱們的目的都是為了查明幕後的黑手,不如就一起行事吧,相互之間也能有個照應。

劉蘇兒大喜,看著燕七的眼中,帶著感激之意,他的江湖經驗畢竟尚淺,若有兩人在一旁指點,將會事半功倍。

其實伏纓也喜歡劉蘇兒這少年,假若燕七不同意他跟著,他還會找別的理由,既然燕七如此說話,倒省了他一番口舌。

朱雀囑託了三人,行事千萬要小心,背後操縱這一切的人,絕不是好惹的,總之一定要量力而行,謹記打不過就逃的保命法門。

三人點了點頭,告辭離去。伊雪來到朱雀身邊,說道:“你是否也想跟著去看看?”

朱雀搖了搖頭:“不想!我要在家中陪你。”

伊雪微微一笑:“名動天下的朱雀,何時變成了一個口是心非之人?”

朱雀喜歡去調查這中沒有頭緒的案子,並透過其中層層揭秘的過程,體會其中刺激和驚險的樂趣,但真如他岳父所言,那只是年輕人的事情了,他已經有了家,自己不能再隨心所欲,償若有了危險,也不是自己一個人的事,還有伊雪那無盡的擔心,設身處地地想想,自己能放心伊雪去做這樣危險的事麼?答案肯定是,不能。既然如此,他又怎能讓她為自己提心吊膽地等候呢?

朱雀搖了搖頭,說道:“我是真心這麼想的,而且現在這事也沒有什麼頭緒,假若我知道了他們有了危險,說不定會幫他們一把,可是絕非會讓自己置於危地,對了,你的兔子是不是該餵了?”

伊雪放下心事,經他提醒,立刻去看她養的兔子,朱雀心中暗歎了一聲,將院子裡的兩張椅子搬回屋內,遠方的天空堆積起了烏雲,一場風雨將要到來。

伏纓和燕七以及劉蘇兒三人離開了朱雀的家,劉蘇兒問伏纓:“咱們要調查此事,該從何下手呢?”

伏纓說道:“自然從兵器譜上被害之人以及混一幫兩方面來調查。”

劉蘇兒問道:“兩件事,哪件事在先,哪件事在後?”

伏纓反問道:“你知道混一幫的人在哪嗎?當然是以調查被害之人為先,然後再等候機會,償若在途中遇到混一幫的人,然後再同過他們進行調查。”

三人騎著馬一邊說話,一邊向牽走著,燕七說道:“離這裡最近的被害之人,就是常州府無錫縣的竹葉門門主吳曉寒。”

伏纓訝然:“竹葉門一門主要以竹葉鏢為武器,吳曉寒竟然也能入了兵器譜?”

燕七點了點頭:“這兵器譜害人不淺,不僅有吳曉寒這樣的人,甚至連雲南的神針門門主是雲照也被排了進去,這些人都是一方勢力,可知這些幕後之人的野心不淺。”

伏纓說道:“我和吳曉寒不熟,不知他在無錫縣有這什麼經營?”

燕七說道:“此人號稱吳百萬,這太湖漁業水利,錢莊和藥材,在無錫縣,沒有人比他做得更大了。”

劉蘇兒打斷了二人的談話:“快下雨了,咱們先找個地方避避雨,等雨停了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