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賢菩薩身後乃是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兩人驚訝於這裡並沒有什麼峨嵋弟子在次守禦,他們悄悄地來到普賢菩薩邊上,向下面一看,這才知道,峨嵋弟子都把守在上金頂的山道上,由於她們想不到二人能夠藉助伏纓的工具從峭壁這裡爬上來,所以金頂上的防備沒有這麼嚴密。

兩人來到宮殿前,伏纓壓低聲音說道:“這九曲監牢的入口在何處,你可知道?”

劉蘇兒搖了搖頭,說道:“我們來找一找不就知道了,這裡地方也沒有多大,找到入口也不是多麻煩的事。”

因為是在夜晚,大殿裡並沒有人在這裡,兩人儘管明目張膽地點著燈尋找,可是大殿中每一處地方都找遍了,卻沒有九曲監牢的入口。兩人出了宮殿,殿外都是山石,光禿禿的一眼可看到全貌,更沒有什麼洞口,兩人對望了一眼,都感到奇怪,難道九曲監牢的入口不在山頂上?

劉蘇兒說道:“聽傳話那人說道,九曲什麼思過堂,就在金頂之下,既然這裡沒有入口,那入口難道是在山腰上?”

伏纓嘆了口氣,說道:“你說得很可能是對的,可是山腰上的範圍就廣了,而且我看入口八成就在他們屋宇間,就是大白天他們不來阻撓,也要找上好半天,何況在這漆黑的晚上,又是在他們嚴守之下?”

劉蘇兒也覺得洩氣,下山的路被峨嵋弟子把守著,兩人只好從懸崖峭壁那邊原路返回。

來到山腰上,峨嵋派居住的屋宇裡到處都是燈光,他們想要人不知鬼不覺從裡面過一趟而不被發覺,都已是很了不起的事了,伏纓說道:“我看還是先回去吧,明個咱們要是還見不到汪幫主,就從峨嵋派的大門光明正大地進去。”

白跑了這一趟,劉蘇兒也覺得氣悶,便同意了:“只好如此了。”

兩人向回走去,誰能想到他們連洞口都沒有找到,就要打道回府?回去說起來,說不定還會惹得群豪訕笑,兩人決定對誰都不提此事。剛剛走了沒有幾步,峨嵋派一處宮殿的殿頂有兩道人影飄過,劉蘇兒還以為自己眼花看錯了,但是伏纓也看到了那兩道人影,在屋頂行走,從這個屋頂到了另外一個屋頂,落地時輕飄飄地,肯定是為了不驚動下面的人,這種落地無聲的輕功,在峨嵋施展,有這個功夫和膽量的,天下間還沒有幾人。

伏纓說道:“咱們要不要去看看?說不定是跟咱們目的一樣,希望找到朱雀的人。”

劉蘇兒說道:“咱們倆的輕功也算不相伯仲,跟那兩人似乎有些差距,償若咱們一個不甚,驚動了旁人,豈非壞了他二人的事?”

伏纓有些不服氣:“這兩人只是膽大些而已,輕功就算比我們高些,也屬有限。”

話雖這麼說,兩人終究沒有過去,夜闖峨嵋,乃是非常犯忌諱的事,若驚動了峨嵋派的文字輩的師太,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但兩人也不想這麼就此離去,想看看在峨嵋派房頂跳來蹦去的二人有什麼結果,黑夜裡月光下,這兩人如同一對狸貓,在屋頂來去,幾乎沒有一刻停留。

看了一會,伏纓說道:“不對,這二人絕非是尋找朱雀的人,大家都知道朱雀被關在九曲監牢裡,九曲監牢乃是峨嵋金頂下的一處山洞,你看著二人,卻只在房中尋找,不知他們在找什麼。”

劉蘇兒經他提醒,也看出這二人和他倆目的不同,他們想要幹什麼呢?

忽然,一道人影從地下躍起,上了房頂,一聲呼喝,到處都亮起了燈火,看來兩人還是被人發現了,從地下跳到房頂的那人身材瘦小,輕功卻好,應是峨嵋文字輩的高手,她也在房頂縱躍向兩人追去,這兩人見行蹤暴露,沒有停留,直接向山下跑去,伏纓說道:“走,我們去山下等著,看看這二人到底是誰,來到峨嵋目的為何?”

劉蘇兒和他一起來到峨嵋派下山必經之路等候,不多時,那兩名在峨嵋房頂縱躍來去的人匆匆跑了過來,伏纓上前攔在二人身前說道:“何方人士,竟敢如此大膽,去峨嵋派找事?”

那二人奔行之際,沒想到前方有人阻攔,其中一人抬手就是一掌,掌力非同小可,伏纓不敢硬接,閃身躲在一旁,另一人雙腳虛踢,忽然高高躍起,從比伏纓頭頂還高的空中飄過,緩緩地向山下落去,一看到這手輕功,伏纓忍不住大聲喊道:“朱雀?是你?”

這一招漂亮的騰雲功,正是朱雀的拿手輕功。

那人本來已經奔過去數丈遠,聽到聲音又回過頭來問道:“你是伏纓?”聽聲音果然就是朱雀。

這人走了過來,拉下面巾,卻是一張陌生的臉,伏纓一時不敢相認,跟他一起的那人也拉下面巾,赫然就是丐幫幫主汪九成。

伏纓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朱雀說道:“現在來不及說了,咱們趕緊下山,否則被峨嵋師太捉住可不是鬧著玩的。”

伏纓聽他聲音明明就是朱雀,可是面目卻絕非自己所認識的朱雀,心知其中定有自己不知道的事,反正一會到了山下就能知道,四人立刻向山下狼狽逃去。到了劉蘇兒和伏纓下馬之地,解開拴在樹上的馬韁,他們二人一匹馬騎著向夾江縣行去,離開峨嵋有二十多里,幾人都鬆了一口氣,下了馬,慢慢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