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爺想了一下,說道:“以您看,此時會不會和當時在閒庭居找大少爺事的那小子有關?聽說後來他還將幹少爺的手足打折過,幹少爺此刻傷都沒痊癒,怎會去了賭場?”

曹錦華喝問那潑皮:“在哪個賭場?”

那潑皮說道:如今城中其他的賭場都關門了,只有這家如意賭場還在開著,曹公子就是,就是在那裡被捉走的。

曹錦華這次連守備軍都不帶,和師爺一起,只喊了幾個衙役,就讓潑皮領頭,一起騎馬過去。

到了如意賭場,裡面一片狼藉,用於賭點子和猜枚的瓷碗瓷杯碎了一地,桌椅倒翻,幾個潑皮鼻青臉腫地坐在門前,曹錦華來回質問,可有人認得捉走曹錕的人,但所有的人都說不認得,臉孔生得很。

曹錦華耐著性子一一問完後,心口感到憋悶,接連發生這樣的事,對他來說還是頭一遭兒,平時都是他兒子去欺負別人,何曾讓別人欺負過他呢?難道這都是報應?

他扭頭看著師爺,師爺也是一臉茫然,完全沒有了往日的從容,曹錦華長長吁出胸中的一口氣,可是依然覺得悶得慌,他說道:“你說得應該沒錯,估計是和那個叫朱雀的人有關,此人好打抱不平,只是不是由他來出手,我們怎好直接找他呢?何況,也不知他在何處,又怎麼個找法?”

師爺說道:“那日,這個名叫朱雀的,據說不是和丐幫汪幫主有關麼?滿街都是乞丐,我們找到一名乞丐,讓他帶我們去找他們幫主,順藤摸瓜,中能找到朱雀這小子的。”

曹錦華點了點頭,說道:“不錯。”他喊過差役,讓門找一下這街上的乞丐,帶過來見他,想到無論哪一個乞丐,聽到知府相招,還不立即跑過來?

師爺伸手一攔,說道:“知府大人,我聽說丐幫弟子頗有骨氣,你喊他們前來,他們未必肯來,還是咱們親自前去找他們為好。”

曹錦華臉色一變:“什麼?讓我去找這些叫花子?”

師爺苦著臉說道:“大人,這時候可不是端架子的時候,還是找人要緊。”

曹錦華呆了一呆,終於下定了決心,說道:“走吧。”

轉過一個街角,就看到一名老丐坐在牆邊,正從一個破碗中拿出一粒花生來吃,一邊吃,一邊眯著眼曬著太陽,好不自在。曹錦華來到他身邊站定,由師爺來說:“這位前輩,我們是官家的人,這是我們知府大人,有事想找貴幫幫主,麻煩前輩給帶個路。”

這老丐斜著眼看了二人一眼,又吃了兩顆花生,這才慢斯條理地說道:“我幫幫主此刻不在太原城,我也不知幫主在何處,請了請了!”

說完繼續吃他的花生,曹錦華再也忍耐不住,問道:“你們什麼叫花幫?幫主都不知道在哪?你是故意裝傻,還是知情不說?”

因他說話沒有禮貌,老丐連理都懶得理她。

曹錦華剛要生氣,被師爺勸住:“我看我們還是先回衙門。”

等回到衙門,師爺說道:“如果是那叫朱雀的小子將二位少爺綁走的,他自然有他的目的,我看,我們不如在這裡等著,他自然會主動找我們來談放人的條件。”

曹錦華一時失了分寸,腦子混亂,加上當局者迷,竟然沒有想及這點,經師爺一提,這才想到此點,說道:“不錯,是我太心急了,只不過,他要換的,肯定是何家父子以及江疏影三人的無罪釋放,這,這江疏影貪贓枉法,已為定局,如何才能將他洗脫罪名?這何家的何雲手可以放,但何東南卻真真正正地打死了人,這樣的殺人兇手,又如何能放?”

師爺像是第一次看到他那樣臉現驚奇,曹錦華問道:“怎麼,我臉上有東西?還是我說得不對?”

師爺嘆了口氣,說道:“他們三人都是小事,可以放。”

曹錦華一時沒有明悟:“這……”

師爺說道:“這不是他們三人的問題,而是兩位公子的問題,你就當是少爺們犯的事,前去調節,難道換做是少爺們犯了這些事,大人就沒有辦法了麼?”

曹錦華嘆了口氣,說道:“辦法是有,只是,用在別人身上,倒還沒有試過,你看這樣行得通嗎?”

師爺猶豫了一會,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大少爺作惡不大,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但幹少爺嗎,我聽說他趁人之危,姦淫了江疏影的千金江婉瑩,這,就難說了。”

曹錦華想了一會,說道:“若只是朱雀的事,我想,事情也好辦些,他們江湖中人說話算話,可是這次又牽扯到了刑部侍郎的公子,唉,我怕事情沒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