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對此感到奇怪,照理說何家出了這麼大的事,何雲手不至於不管不問的。朱雀問道:“對於此案,你們丐幫怎麼看呢?”

老丐說道:“我們堂主也曾關心過此事,可是何東南確實打死了人,不是冤案,既然如此,官府去判就得了,輪不到我們丐幫去理會。朱少俠此次前來,莫非因為找到了不是何東南打死人的證據?”

朱雀搖了搖頭,說道:“何東南的確打死了人,可是獄卒又將另外一件殺人案推給他,他自然不認,現在在裡面遭著罪,對了,有一位姓江的,叫江疏影的知縣,不知兄臺知不知道?”

老丐說道:“江疏影?好像是左雲縣的知縣,聽說因為不敬犯上之罪,被下在牢裡。唉,當官人的事,哪輪得到我們窮要飯的來過問呢?”

朱雀默默記住了江疏影原來是左雲縣的知縣,兩人一邊走一邊說著,那老丐指著前方一個院子說道:“哪裡就是形意拳何家了,老朽不方便進去,這便告辭了。”

朱雀多謝老丐的幫忙,忽然想起來一事,問道:“這大同府的知府可是姓曹?”

老丐搖了搖頭,說道:“本地大同府的知府姓韓,不姓曹。”

朱雀心中疑惑,難道曹錕不是大同府知府的兒子?

老丐見他再無話問,擺了擺手,自行離去了。

朱雀來到何家,開門的是一位年輕人,相貌和何東南有幾分相似,朱雀猜他肯定是何家的親戚,年紀不大,約麼二十五六歲。問起來,果然是何東南的堂兄何東朔,因為何家出了事,所以同族的人都過來幫忙。他見朱雀臉色陌生,忍不住問道:“閣下是誰?”

朱雀回道:“在下乃是何東南的朋友。”

何東朔立刻讓過身子,請朱雀進來。

廳堂之上,一群何家的族人或坐或站,爭吵不休,似在為何雲雀父子被捉,如何向省裡遞狀子送禮而爭執。

朱雀問何東朔:“可有安靜些的地方,我有幾件事相詢。”

何東朔引他來到東房,這裡是何雲雀的書房,何家族人都聚在廳堂上,所以書房僻靜些。朱雀問道:“為何不見你大伯何雲手?”

何東朔聞言蹙眉道:“就是沒有他在此主事,所以家中都亂成一團了,自從我叔父和東南被官差抓走後,他出了一趟門,就沒有回來,當時大家以為他去找人說項,可是如今兩個多月過去了,他還是不見蹤影,我們忙於叔父的事,也沒有精力去找他。”

朱雀問道:“何雲雀和何東南都被抓了兩個多月,為何今日你們還在商量上告的事?”

何東朔解釋道:“唉,你不懂這官場裡的事,對方乃是官府,我們的案子自然積壓著不給審,昨日聽說何東南又招了一件殺人案,本來不會被判死罪的,這下兩個殺人案連在一起算,還不被判個秋後斬決?”

朱雀心道,這訊息傳得好快,自己兩三日前,剛剛說了讓何東南有何罪都先認了,省得他熬不過刑訊逼供,沒想到今日訊息已經從太原府傳到了大同府。

朱雀又問道:“這曹錕到底是誰?為何會有這麼大威風這麼大的權力?”

何東朔說道:“這曹錕就是太原知府曹知府的乾兒子,他本來不姓曹,姓連,叫連坤,後來認了曹知府為乾爹以後,就連姓都改了。”

朱雀感到奇怪,問道:“認乾爹何用連姓都改了呢?”

雖然二人周圍沒人,何東朔還是壓低了聲音說道:“大家都傳連坤的母親與曹知府有私情,這連坤實則是他倆通姦生下的孽種,表面上是幹父子,實際上乃是親爺倆。”

朱雀這才恍然,前天在閒庭居揍了他大兒子曹睿一頓,這曹知府竟然不動聲色,自己和何東南被關在一件牢房裡,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自己越獄而出,他應該能夠想到,自己已經知道了何東南的冤情,為何他連提都沒提呢?

這曹知府家中的兩個兒子,也真稱得上是臭味相投,蛇鼠一窩,自己去教訓教訓他們不難,甚至將他二人宰了也不算什麼大事。所難的是怎麼幫助何家以及江知縣江疏影兩家洗脫冤情。償若是在別的府衙,自己亮出王府金牌,他們早就該聽自己的話,為自己提供人力物力以用查案,既然牽扯到他們自己,這金牌似乎也不被他放在眼裡,他哪裡來的這個膽子呢?

何東朔問道:“閣下在官府裡可有什麼熟人?能夠起得上力的,就是讓我們出些錢,也心甘情願。”

朱雀點了點頭:“認識到有認識的,可是我怕你們就是花錢也沒有,這姓曹的一定在京城有著不小的背景,否則,他這般膽大妄為,早該惹出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