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見他受傷得厲害,便將扶上床,解開衣服一看,四肢都被打折了,他小心翼翼地幫他正了骨,看他奄奄一息命將不久的樣子,心中起了憐憫之心,便伸掌按在他頭頂百會穴,將內力緩緩地渡入他的體內。

這大漢得了朱雀的內力,人睜開了眼睛,喉嚨嘶啞地說了句什麼,朱雀也沒聽清,估計是多謝一類的。

朱雀又餵了他一些清水,此人在傷疲交加之際,昏睡了過去。

快凌晨的時候,這人發了燒,口中只叫著:“婉瑩……婉瑩……”

朱雀喊他,他也不答應,朱雀去叫牢頭,可是空喊了半天,沒來一人,幸而沒過多久,這大漢又睡了過去。

第二天,這大漢的狀態好點了,吃了一點飯,但喝了許多水,連朱雀的水也喝完了。朱雀看他一時死不了,也就放下心來。託他的照料,這大漢的傷病足足過了十幾天,方才痊癒。他雖然還是不跟朱雀說話,但看朱雀的時候,眼裡還是有感激之意。

這天,兩人正在牢房裡閒著沒事,朱雀問他道:“那天你叫著一位女子的名字,婉瑩……”

這大漢瞪了他一眼,又將目光放在牢房唯一的窗戶出,彷彿從那裡就可以看到外面的世界。良久,大漢都沒有出聲。朱雀以為他這次也不會搭理自己,哪知大漢突然說道:“婉瑩是知縣的小姐,我是個有罪之人,是配不上她的了。”

朱雀靜靜地聽著,知道這大漢可能想著自己再也出不去了,所以,聲音裡帶著絕望。朱雀再次問他:“你犯了什麼罪?”

這大漢不答反問:“你呢?你為什麼進來的?”

朱雀於是將毆打知府公子的事說了。這大漢點了點頭,說道:“你這是打架的小事,不久就可以放出去。”

他沉吟了一會說道:“我犯的是殺人罪。欠債還錢,殺人償命,我在這裡就是等死。”

朱雀問他:“你叫什麼名字?”

這大漢說道:“我姓何,叫何東南。”

朱雀心中一驚,問道:“你可識識得何雲手?”

何東南說道:“何雲手正是我二叔,你認識他?”

朱雀說道:“不知你二叔有沒有跟你提起過朱雀這個人?”

何東南說道:“自然說起過,他說朱雀朱大俠扶危濟困,常救人於水火之中,只可惜緣慳一面,你為何在此時提起他?”

朱雀說道:“因為我就是朱雀。”

何東南伸著戴鐐銬的手,指著他,臉上寫滿詫異之色,說道:“你,是朱雀?又怎麼會在這?”

朱雀說道:“說來話長,你先給我說說你殺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