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不凡道:“我為什麼來,這件事回頭再說不遲,這些人都是倭寇?”

朱重陽道:“算是吧。”

葉不凡看著這些東瀛人冷笑道:“倭寇想來中土找麻煩,豈不是自投死路?”

朱重陽道:“的確如此,不過夜郎自大的人也不少……”

東瀛人嘰裡咕嚕地打斷了他們的話,通譯對葉不凡道:“你又是什麼人?”

葉不凡沒有搭理他,而是對朱重陽道:“那邊有一名少年,他是什麼人?”

朱重陽道:“那是我的一位小朋友,說來話長,他身手平平,所以他沒有過來幫我,倒不是因為膽小。”

躲在桑樹後的青竹雖然不知道葉不凡是什麼人,但是看到他和朱重陽說笑,一副好整以暇泰然自若的樣子,看來不但是和朱重陽一夥的,而且身負絕詣,當下從桑樹後走出,他心中對朱重陽話語中的維護十分感激,口中說道:“這夥人是賊膽包天,不知天高地厚。”

葉不凡笑道:“你說得沒錯,不過,以重陽的身手,怎麼到現在還沒有宰了他們?”

朱重陽看了看青竹後說道:“他們人太多,我沒有把握一舉將他們全都宰了,若是讓他們跑掉幾人,再想找到他們可就難了。”

在朱重陽和葉不凡說話時,那名通譯將他們說話的內容都翻譯給其他東瀛人聽,這些人臉色變得要多難看有多難看,他們臉色難看並非全部因為朱重陽說話的內容,更在於兩人說話時渾然沒有將他們十多人放在眼裡,而是如同閒庭信步,街角遇到老熟人時那種態度,根本沒將他們放在眼裡。

這種羞辱豈能忍?東瀛人的頭目向之前站在外圍發射暗器的兩人遞了個眼色,那兩人悄悄後退兩步,接著從懷中掏出幾枚四角飛鏢,向葉不凡和朱重陽二人射去。這已經是偷襲了。

朱重陽察覺那兩人的動作,卻一副泰然自若,完全不理會的樣子。

因為他知道,和葉不凡在一起,無論是什麼暗器,都不需要他來擔心。

東瀛人射出的這些四角飛鏢乃是東瀛忍者最常用的暗器,其狀扁平,頗似菱形,四角十分尖銳,在尖銳的四角上還淬了毒,射出時飛鏢旋轉而出,不類中土暗器直來直往,而是沿著一定的弧線前行,讓人難以提防。

平時東瀛忍者發射這種四角暗器時,通常都是二枚四枚齊發,更是令人防不勝防,如果是四枚齊發,其中兩枚射向目標,另兩枚則是射向目標可能躲閃的方向,讓人躲也無從躲起。

而這兩人射向朱重陽和葉不凡的暗器,卻是每人八枚,那是非要置二人於死地不可了。

只不過這種凌厲的暗器,在東瀛人眼中如同必殺技,在暗器之王葉不凡眼裡,卻不過和小孩子玩泥巴沒有多少區別,他連暗器看都沒看,隨手發出幾枚細小的鋼針,便將二人射出的所有四角暗器全都打落,準確地令人難以置信。

偷襲未果,東瀛人依舊不知死活,惱羞成怒下,將三人團團圍住,準備一舉將三人斬殺。

青竹雖然認為葉不凡本領不凡,但面對十多名東瀛人舉著明晃晃的刀子,難免心生畏懼。朱重陽將他拉到自己身旁,自然是要好好護著他。

隨著東瀛人異口同聲地一聲怪叫,十多人手中的武士刀一同向三人劈下。

葉不凡雙手一揚,七八道暗器如同天女散花般撒了出去,這本是暴雨梨花的手法,對於尋常發射暗器的人來說,暴雨梨花的手法是用大量的暗器來代替準頭的不足,而葉不凡出手不但暗器數量足夠,每一枚暗器的準頭也都神乎其技,每一枚暗器都令人難以置信地擊中敵人的要害,置敵死命。

圍攻他們的十多人登時死傷過半,在另一半還沒反應過來時,葉不凡又是七八枚暗器射出,準備一舉將剩下的東瀛人全部擊斃。

就在這時,朱重陽一劍劈出,斬落其中一枚暗器,令其中一人死裡逃生。

葉不凡出手之老辣,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除了那一枚被朱重陽磕飛的鋼針外,其餘身中暗器的東瀛人全部斃命,竟連一個受傷的都沒有,可以想見,若非朱重陽出手,東瀛人當會全軍覆滅。

朱重陽劍下留下的那個人自然就是東瀛人的通譯,此人也是東瀛人,朱重陽留他一命,為的就是要透過他來找到其他的東瀛人的下落。

葉不凡也立刻明白朱重陽的目的,他來到附近,為朱重陽和青竹放哨,提防著其他東瀛人的到來。

朱重陽問通譯:“你叫什麼名字?”

通譯起先還想嘴硬,但他又怎能嘴硬過朱重陽這個老江湖?只略用手段,便讓通譯乖乖說了實話。

朱重陽又問了一遍。

通譯老實回答:“成平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