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朱重陽忽然衝向已經落在下風的光頭男子,他已經在伏隱的飛雪劍法下阻擋得狼狽不堪,別說朱重陽向他夾擊,就算朱重陽不出手,他也堅持不了多久,朱重陽不過伸指輕輕地在光頭男子身上點了幾下,光頭男子便已經動彈不得,顯然是被朱重陽點中了穴道。

伏隱見朱重陽出手,也不再繼續向光頭男子攻擊,而是反手將流螢劍送回鞘內。

還劍入鞘本是十分尋常的一個動作,但絕大多數人都沒有伏隱動作這麼瀟灑流暢。

那名風姿妖嬈的女子本來對葉乘風的出手已經感到驚訝,而當他看到朱重陽的身手以及伏隱的身手後,更加感到震驚。

朱重陽制服了光頭男子後,轉身向女子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女子似乎也認定了朱重陽他們不敢像他們下重手,又恢復了放蕩的樣兒,嬌笑著說道:“這個雄壯的男人是我夫家,名叫拓跋山嶽,奴家名叫赫連柔,這位公子看起來氣質不凡,不知道有了婚配沒有?”

聽到這女子如此不知羞恥的話,伏隱和葉乘風頓時眉頭大皺。

朱重陽卻是心中凜然,暗道,原來這兩人都是胡人,怪不得相貌習性看起來都有些彆扭,他冷冷地說道:“我不是問你們姓名,而是要問你們是奉何人命令前來?可是百里潛形那魔頭?”

聽到百里潛形的名字,赫連柔臉色變得鄭重了些,她說道:“不錯,我們正是奉大君之命,在這裡等著你們的,償若我們要走,你們本也不知道。”

朱重陽接著問道:“那名叫做熙兒的姑娘……”

白無瑕糾正他的稱呼:“她名叫雲如熙。”

朱重陽點了點頭,重新問道:“不知雲如熙可是被百里潛形帶走的?”

赫連柔微微一笑道:“不錯,那位病懨懨的小姑娘正是被我們大君帶走的,怎麼,你是她的情郎麼?”

這句話乃是衝著朱重陽說的,白無瑕大怒道:“雲如熙命在旦夕,魔君和我又有約定,他為何要帶走她?”

赫連柔對白無瑕道:“看來你才是那姑娘的情郎,唉,我們大君說他上兩次過來時,你也不將姑娘帶出來給他看看,她說這位雲……”

白無瑕道:“雲如熙!”

赫連柔笑道:“我們大君說這位雲如熙原本就是極其陰寒的體質,後來又不知為何,服用了大量的嬋靈,說你倒捨得,不過嬋靈雖然能夠延長一些雲如熙的性命,也不過如同飲鴆止渴,讓雲如熙本就陰寒的體質變得更加陰寒,那嬋靈乃是吸收了月光精華而生,乃是至陰至寒之物,這一點想必你不會不知吧?”

白無瑕辯解道:“我自然知道,不過雲姑娘所得的奇病並無其他藥物可醫,只能用嬋靈來以毒攻毒,讓她一時不至於寒病發作而亡。”

赫連柔道:“原來如此,大君見你花費無數錢財買來嬋靈去給雲如熙服用,還以為你跟那姑娘有著深仇大恨,這麼做不過是生折磨她,讓她多受活罪,想不到你卻是一番好意,唉,只可惜好心辦了壞事,雲如熙原本就屬陰寒體質,而且是極為罕見的陰寒體質,在她服用了大量的嬋靈之後,陰寒之毒積累更多,陰毒深入肺腑,終至難以解救的地步。”

白無瑕心中劇痛,他怎都想不到雲如熙服用了嬋靈之後,會病情加重,而且遭受更多的痛苦,只不過白無瑕每次去見她時,她總是強忍著痛楚,向他投來笑臉,以至於讓他對她所遭受的折磨視而不見,想到這裡,白無瑕心中充滿了自責,他喃喃地說道:“這麼說來,是我錯了,是我錯了呀!”

說罷,他伸出手掌,一掌掌地扇在自己臉頰上,只兩三下,他的臉便高高腫起,嘴角也溢位血跡,看得出他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十分懊悔,懊悔到需要痛打自己,才能緩解一些心中的痛苦。

朱重陽怕他將自己打壞了,連忙過去阻止,像白無瑕這種痴情的人也是十分固執的人,一旦認定自己害了雲如熙,還不知道會怎麼懲罰自己呢,朱重陽拉住白無瑕的手腕道:“且慢!”

白無瑕呻吟道:“不要攔我,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

朱重陽沉聲道:“白公子!你先冷靜一下,先別懊惱,先想想百里潛形為何要將雲姑娘帶走再說!”

白無瑕停了手,但眼淚卻又忍不住流了下來。

朱重陽問赫連柔:“既然雲如熙雲姑娘命在頃刻,魔君為何又要費工夫將她帶走?”無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