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伏纓的內力有望恢復,朱雀對崆峒弟子的仇怨減輕了些,可是邢典對崆峒派弟子的仇恨卻絲毫沒有減低,更何況在他眼裡,他和朱雀伏纓都是同一類人,只不過大家行事方法不同罷了,因此他對伏纓所受到的傷害感同身受。

邪君轉過身去說道:“你們不去,我去,朱雀,你好好照顧伏纓,至於我是死是活,你們也不用放在心上。”

朱雀身子一晃,來到邪君對面,擺出一副要攔住他的樣子。

邪君愕然道:“怎麼,你還想阻攔我不成?”

朱雀看了看伏纓,搖頭道:“你是伏纓的救命恩人,我不能就這樣看著你去送死。”

邪君冷冷地說道:“未必是去送死,而且我救伏纓只不過是因為我想救他,和任何人無關,既不需要有人記恩,也不需要有人記恨,除非你殺了我,否則我非去不可。”

朱雀嘆道:“我不是阻攔你,而是要跟你一起前去,可是我有一個條件。”

邪君問道:“什麼條件?”

朱雀道:“如果有可能,咱們只殺了崆峒十二老,放過其他崆峒弟子,畢竟他們也未曾直接參與對你的傷害,如何?”

邪君有些不甘,可是他權衡利弊,覺得情況真如伏纓所說,自己一人前去,恐怕未必能傷到幾個人,自己還會折在裡面,至於那些長老們,只怕一個也上不到,與其如此,不如答應了朱雀,和他聯手殺了十二長老,也能一解自己心中悶氣,他果然答應道:“好,我答應你,不過除此之外,魯延綿和魯道南兄弟二人我肯定不會放過!”

朱雀道:“這兩人不用說了,自然是殺了為民除害,伏纓受了傷,就不用跟著過去,留在這裡等著我們,最好你能找個地方避一避,到時候萬一有崆峒弟子四散而逃,不小心衝撞了你就不值得了。”

伏纓知他說得好聽,什麼衝撞了自己,他現在是虎落平陽被犬欺,他點了點頭道:“放心吧,大丈夫能屈能伸,倒是你們要注意了,那山洞裡可不是鬧著玩的,千萬不要大意,只要見到形勢不對能逃就逃,對方人多勢眾,就是逃走也不算丟人。”

朱雀點了點頭,和邪君邢典一起向那隱蔽的山洞行去,而伏纓則找了個穩妥的地方,仔細鑽研龍頭棍上的內功心法,想看看有沒有儘快回覆內力的可能。

路上,朱雀問邢典:“依我看,就這麼硬闖進去可不是一個什麼好辦法,不知邪君可有什麼主意?”

邢典邪魅地一笑道:“當然,咱們就這麼衝進去,三百多人被迫死戰,咱們又能殺死幾人呢?況且我答應了你,只殺十二長老,咱們進去後只怕還沒看清十二長老是哪個,就會被圍攻得忙不過來,所以為今之計不是咱們衝進去,而是讓他們衝出來,咱們在一旁冷眼瞧著,見一個長老出來就宰一個,宰了十二個長老也不用花費多大功夫。”

朱雀暗忖這倒不失一個好主意,他問道:“計將安出?”

邢典道:“崆峒山中生長著一種苦果,因為果子極苦,所以鳥獸都不吃它,現在正是結果的時候,這種果子含有豐富的油脂,一旦點燃,就會發出一種十分辛辣的煙霧,讓人無法呼吸,眼睛流淚,什麼都看不到,山洞雖大,只要多扔幾個果子進去,不愁他們不出來。”

朱雀笑道:“這個辦法好,我還以為是用煙霧來醺他們出來,又怕咱們未必能搞出這麼多的煙,有這個苦果,那真是老天都在幫助咱們。”

邢典略帶憂心地說道:“逼他們出來簡單,我所擔心的,是他們因為伏纓的闖入而感到山洞不安全,所以會去別的地方。”

朱雀想了想,堅定地說道:“不會,他們不會離開山洞。”

邢典問道:“何以見得?”

朱雀道:“伏纓雖然在無意中發現了他們躲藏之地,可是他們將伏纓傷成那樣,又從懸崖上丟下來,這等殘忍的手段,自然是為了殺人滅口,否則以崆峒派和伏纓之間的關係,沒必要非要取他性命不可,而他們不惜冒著這麼大的風險,想來就是為了好好留在那裡,你想想,三百多名崆峒弟子,除了那處山洞外,哪裡還有更好的地方供他們無聲無息地躲藏起來?”

邢典道:“這也說的是,好了,咱們去採集苦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