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一名陌生人忽然出現在營帳當中,正在飲酒作樂的軍官大聲喝問:“你是何人?怎會出現在這裡?”

伏纓不答問道:“不知哪一位是袁總兵?”

一位懷內正摟著一名妖嬈女子的肥胖的軍官冷冷地說道:“老子便是袁總兵,你是何人?怎敢在晚上擅闖軍營?”

伏纓道:“在下姓伏,乃是奉皇上之命來傳密詔的!”

這名軍官聽到皇上二字,一張紅彤彤的臉立刻變了顏色,他也來不及去想這中間的不合理之處,將懷中的女子一放,人跟著站起來,一邊抹著冷汗一邊問道:“什麼密詔?”

另有一名副將察覺到有些不對勁,他來到伏纓身旁問道:“密詔在哪裡?拿出來讓我看看,可是皇上親筆所寫?”

伏纓身上自然沒有什麼密詔,不過他好不慌亂,靈機一動道:“皇上的密詔並非手寫,而是口諭,此事十分緊急,片刻也耽擱不得,袁總兵聽旨!”

袁總兵以及在座的各位哪裡能想到伏纓是假傳聖旨?這種事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當下袁總兵帶著眾人跪在伏纓身前聽旨。

伏纓道:“皇上打聽到魏忠賢這個閹賊準備了一批好手,準備殺了袁總兵和副將,再用假虎符接管軍隊,讓袁總兵立刻做出相應的部署,以防讓閹黨陰謀得逞,務必讓他們一個也不得走脫,能活捉的便活捉,以作為魏忠賢謀逆的證據!”

袁總兵磕頭道:“接旨!”

等他站起身來,似乎才想明白皇上要跟他說的是什麼事,他立刻準備安排士兵做出警戒,伏纓阻止道:“慢著!”

袁總兵愕然看著他,不知道他還有什麼要說的,儘管他和副將心中有不少疑問,但想到有人要來取他們的性命,他們一時更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向等危機過後再問伏纓是怎麼闖進來的。

伏纓道:“我接到皇上緊急命令後,一路不敢耽擱,匆匆趕到這裡,途中正好遇到了那些前來刺殺總兵和副將的人,他們共有一百多人,都是懂得武功的人,袁總兵這麼遣兵調將,只怕這些人看到袁總兵有了充分的準備而不敢來了。”

袁總兵道:“這……難道明知有人前來,而我卻不做防範麼?”

伏纓道:“皇上的意思是讓這些人一個也不要走脫了,你若是將他們嚇走,欺負違背了聖意?”

袁總兵道:“我懂了,李副將,你去將本軍中最精銳的兩千人調來,悄悄埋伏在本官營帳周圍,咱們給他來個空城計,等到他們發覺老子不在營帳裡,你便下令來個關門打狗,切記不要驚動了其他人!”

李副將接令去了。

袁總兵命人趕緊將營帳裡收拾一下,人便要離開這裡,畢竟就算有兩千人在外,萬一那些武林中人真個弄傷了他,那就得不償失了。

伏纓看出他的膽怯,對他說道:“這些武林中人可不是普通人,償若袁總兵不在營帳裡,恐怕他們未必會上當。”

袁總兵抹了抹頭上的冷汗道:“你說什麼?你要我留在營帳中以身犯險?”

伏纓道:“有我在這裡,那些人傷不到你的,袁總兵還請放心。”

袁總兵忽然生出疑心:“你究竟是何人?莫不是故意這麼說,卻是和他們一夥的吧?”

伏纓嘆道:“你的兩千精兵很快就要將這裡重重包圍,更別說外面還有兩萬兵馬,我和你一同留在營帳裡,償若我心懷不軌,豈不是自尋死路?”

聽到他對自己起了疑心,伏纓真怕因此壞了大事,所以不得不仔細跟他解釋。

袁總兵聽他說得有理,打消了懷疑,不過他還是說道:“不是我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畢竟事關重大,我袁某在外打仗,算不上身經百戰,也是見過世面的人,一百多名習武之人前來刺殺我,只你一人如何能夠保證我的安全?”

伏纓本想告訴他自己的身份,畢竟紅纓公子的名頭也不小,但轉念一想,萬一他真沒聽過自己的名聲,豈不更是壞了事,因此他回答道:“在下朱雀,皇上身為信王時,就曾和在下有過不少來往,所以這次才會派我傳達密詔,不知道袁總兵可聽說過我朱雀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