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條船上的人聽說他是韓祖佑,頓時不敢再說什麼,顯然韓祖佑頗有惡名,此人寧可認栽吃個癟,也不敢再和他理論。

但韓祖佑卻依舊不依不饒地罵道:“你算什麼東西,竟然敢對我罵罵咧咧的……”

伏纓在一旁忍不住說道:“這麼不講道理的人還敢如此耍威風,難道真當這世上沒有天理了麼?”

韓祖佑想不到他亮出自己的名號,竟然還有人敢對他如此放肆,他怒道:“是誰在這裡大放厥詞?怎麼?是看我韓祖佑不順眼麼?”

伏纓站在風雨里昂然說道:“何止是看你不順眼而已,我想我就算看到一坨狗屎,也比閣下順眼許多。”

韓祖佑怒道:“我看你是在找死!”

伏纓不屑地說道:“我就算是要找死,也會找能讓我死的人,你想讓我死,只怕還沒有這個本事!”

韓祖佑對船艙裡的另一個人喊道:“蘇丹,你去給我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狗東西!”

看起來韓祖佑喜歡罵人狗東西,而且說起來十分順口,顯然是說慣了的,伏纓本就是在故意激他發怒,好讓他的崑崙奴出手,他嘲諷道:“你這個沒毛的大白豬,自己不敢出手,卻教別人過來捱揍,真是連娘們也不如!”

韓祖佑驚怒交集,對崑崙奴道:“蘇丹,你耳朵聾了嗎?”

那個被他稱為蘇丹的莫臥兒國崑崙奴聽到韓祖佑如此疾聲厲色,他原本不想喝伏纓動手,卻也不得不出手了。

蘇丹從船艙中走出,對著伏纓說道:“你不該得罪我主人的,我奉主人之命要教訓教訓你,這不是我的本意,償若打傷了你,還望你能諒解。”

伏纓聽他說得狂妄,不怒反笑道:“償若你能打傷了我,我就跟你主人磕頭賠禮致歉,償若你不能,我就要問你幾句話,希望你能老實回答。”

蘇丹點了點頭,從船上一躍而起,他雖然沒有學過輕功,但這一跳之遠也足以令人感到吃驚。

伏纓見他空手過來,並沒有用兵器,他也不好拔劍,他對蘇丹道:“出手吧!”

朱雀看蘇丹,面板確實像傳聞中那麼黑,就算是常年在烈日下勞作的農民,也不及他們的黑,看來他們的膚色是天然如此,因為他長相很黑,所以看起來相貌顯得不是一目瞭然。

蘇丹聽到伏纓讓他出手,雙手同時向伏纓吹去。

這種打法十分古怪,伏纓見他一出手,身上破綻重重,自己要對付他這一招雙錘貫體可說有無數種招數,但他偏偏選擇了最簡單的一招,他抬腳踢去,畢竟腿比胳膊上,蘇丹還沒有擊中他時,就會被他先踢到,這原本是再簡單明瞭不過的事了。

蘇丹當然也知道此點,但他並不變招,反而身子弓成如同一個大蝦的姿勢,雙拳繼續向前錘去,這樣一來,他雙拳加上上半身的長度,足以避開伏纓的踢擊,而先擊中伏纓。

伏纓叫了聲“古怪”,跟著變招向後退開,再出腳向蘇丹踢去,他用腳踢向蘇丹的雙拳,準備硬碰硬,畢竟伏纓對自己的內力十分自信,自從他學習了玄鐵棍也就是龍頭棍上的《洗髓經》後,內力不但已經完全復原,而且還有精進,而且莫臥兒人再厲害,也不過是學了俞加功夫,並不會修煉內力,這一招交擊,伏纓自然是贏面很高,就說他必贏也不為過。

蘇丹似乎並不知道伏纓內力高強,他這一招幾乎沒什麼變化,還是再次出手,雙拳反向伏纓腳上轟去,伏纓心中冷笑一聲,暗道他這是自取其辱,當下在腳上又加了一分力道,到了六成內力,他怕出腳太重,一腳將他踢成重傷,那就很那向他問出什麼來了。

朱雀在一旁也沒有認為伏纓這麼出腳有何不妥。

但很快出乎他們意料的事發生了,蘇丹看起來是要跟伏纓硬碰硬,結果在兩人拳腳就要交擊在一起時,蘇丹的手臂忽然變得軟綿綿的,好像一根被捂過的油條,蘇丹的雙臂如同蛇一樣靈活,向伏纓腿上纏去。

朱雀幾乎脫口喊出“金絲纏手”四個字來,因為蘇丹的這一招跟纏絲手看起來很像,但卻又有些分別。

伏纓也看出了不對勁的地方,幸而他反應迅捷,展開踏月功向後倒翻出去,堪堪將自己的腳從蘇丹的手臂中“逃脫”出來。

這一招就算是不會武功,也能看出蘇丹佔了上風,站在船艙裡的韓祖佑得意地笑了起來,為蘇丹喝彩打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