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九成聽他安排頗為妥當,問道:“只是什麼?”

聶寒冰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只是我們分堂儲蓄不多,而五百多名各路好漢,再加上咱們丐幫的三百多人,一頓飯下來恐怕就得要四五百隻雞,幾十條土狗,土狗好辦,咱們派人去捉就是,這雞麼……”

朱雀聞言笑道:“原來聶堂主是擔心這點銀錢,這好辦,酒菜錢我來出就是,不知道一千兩銀子夠不夠?”

聶寒冰興奮地說道:“還讓朱大俠破費,這……一千兩銀子肯定用不完,至多二三百兩銀子就夠了。”

朱雀還是給了他一張千兩的銀票,他說道:“既然是咱們丐幫發起的集會,不能讓人說落了,酒也要用好酒,酒菜只能多不能少了,聶堂主辛苦操辦,萬一還有剩餘,聶堂主自己留著用吧。”

聶寒冰看了看汪九成,汪九成自然不會跟朱雀客氣,他說道:“還愣著幹什麼,事情要提前準備,別等到明日匆匆忙忙的,明日晌午時那一頓飯雖然對付過去,也要讓人有吃有喝,你去找兩家包子店,讓他們送夠大夥吃的包子。”

有了幫主的金口,聶寒冰老實不客氣地接過銀票,出去安排去了。

朱雀等聶寒冰走後,問汪九成:“從昨日開始,不知道魯道南那裡有沒有別人再去燒房或者企圖毀滅證據?”

汪九成搖了搖頭:“暫時還沒有,但是還不能大意,尤其是今晚,昨日焚燒的灰燼我已命人除去,今日又加派了人手在魯道南家中嚴防,就算有人有心想去毀壞,也是無能為力。”

朱雀暫時放下了一件心事,他說道:“只不過伏纓至今還沒回來,倒是讓我有些擔心。”

汪九成知道朱雀和伏纓之間的交情,他安慰道:“你放心,別的人你都有擔心的理由,這小子輕功之高,和你不相伯仲,若是遇到什麼情況不對的,打不過還逃不了嗎?另外你覺得誰會對他不利呢?魯道南?”

朱雀搖了搖頭:“魯道南的深淺我雖然知道的不多,但是也知道他不是伏纓的對手,我擔心的不是他,而是魯延綿,此人既然能夠做到崆峒掌門之位,自然是掌握了崆峒派武功的精髓,再加上崆峒派實力不容輕辱,我擔心魯延綿為了替他兄長剷除藍萍這個活生生的證據,會不惜一切代價。”

汪九成想了想道:“這應當不可能,你還記得邪君邢典說得魯延綿接掌掌門之禮在什麼時候舉行麼?”

朱雀道:“記得,不就是七月十五麼?”

汪九成道:“也就是說,閔道子要將掌門之職傳給魯延綿,現在不過是口頭上說了,而在魯延綿真正經過掌門接替之禮前,他還算不上真正的掌門,此時他若是命令崆峒派和他同輩的師兄弟去對付伏纓,未必這麼方便,而且你還忽略了一個人。”

朱雀愕然問道:“誰?”

汪九成道:“邢典。”

朱雀恍然,邢典在昨日似乎說了先去休養休養幾日,然後再去找閔道子以及崆峒派的麻煩,而他洗了個澡換了身新衣服後,他的功力似乎已經盡復,而且還略有進境,這其中多半就是託了朱雀和汪九成不惜用內力助他驅毒的功勞,他說道:“汪大哥是說邪君一早就趕去了崆峒派?”

汪九成笑道:“不是一早,而是昨天夜裡。”

朱雀想不到邢典這麼著急,足見他對閔道子是恨得入骨了,一刻也都等不得,說不定這些想法都是他昨日用長鞭攔下路金鐘和兆興兩人比試時開始的,在他得知了自己不需休養後,哪裡還能忍耐得住?所以才會連夜趕去崆峒派,他問道:“汪大哥怎知他是去了崆峒?”

汪九成道:“昨夜你吃醉了酒離開後,邪君不久便跟我辭別,親自跟我說的,他說閔道子折磨他到如今,他感到閔道子如同紮在他肉裡的一根刺,早一刻拔出便早得一刻輕鬆,我還送他出了城,想來他不至於半道上拐去別的地方去玩吧。”

聽汪九成說的有趣,朱雀笑道:“原來如此,邪君應當不是這種貪玩之人,看來伏纓至今沒有回來,多半是那藍萍躲藏得比較隱蔽。”

兩人正在廳堂中說話,丐幫弟子來報,有十多名武林中人前來求見,其中頗有些武林中有名望的人,朱雀以眼神詢問汪九成,汪九成回答道:“這些都是我們丐幫通知過的人,想不到這些人來得這麼早,走,咱們去給他們接接風。”

這一日從上午到傍晚,前前後後來了四五十人,他們都想提前得知丐幫邀他們來到澧州所為何事,汪九成和朱雀的回覆一律都是明天大家就都知道了,今日暫且賣個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