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道子的惡行,要從邪君邢典說起,朱雀不信他們毫不知情,因此只提點了幾句,他們就曉得朱雀他們已經知道了閔道子藉助邪君邢典殺人一事。

蒼穹子嘆道:“雖然這麼做並不道德,但邪君當年名聲不佳,閔道子師兄這麼做,也算是為民除害,讓江湖百姓少受邪君的迫害,功過也算可以相抵了吧。”

朱雀聽他對閔道子的分辨,冷笑道:“邪君邢典雖然聲名狼藉,可是據我所知,邪君邢典並未真正做過什麼真正的惡事,而號稱湘西君子的魯道南,以及魯延綿,他們的惡行你們已經知道,不需要我再贅述了吧?可知一個人的名聲和他的人品完全是兩碼事,而且閔道子用崆峒酷刑這等毒刑操縱邪君四十多年,無論如何都說不過去,這且不說,魯延綿今日偷襲那位姑娘不成,這些都是你們親眼所見,不容狡辯,我去對付魯延綿時,也被魯延綿偷襲,閔道子和他一起趁我被偷襲受傷時要置我於死地,幸虧邪君邢典親自趕來,否則我也不能站在這裡跟你們解釋他的行徑了,對了,閔道子肚腹上致命之傷乃是邢典所刺,我想這就是天道迴圈,報應不爽,閔道子是否罪該致死,恐怕只有老天爺說了才算。”

幾名崆峒派的弟子看著朱雀雖然受了傷,然而一番凜然之辭,卻讓他們不得不相信朱雀所言,想不到閔道子竟然是這種人,而邢典是如何擺脫崆峒酷刑的,他們想不出來,也沒有多問,怕朱雀會認為他們不安好心。

蒼穹子長嘆了一口氣,看著閔道子的棺材說道:“既然如此,我們還是謝過朱大俠對閔師兄的迴護之心,希望朱大俠看在我們崆峒派最後一點顏面上,別將閔師兄的事傳揚出去,我蒼穹子在這裡謝過朱大俠了。”

說著,蒼穹子就要給朱雀跪下,朱雀連忙將他扶起,這一下牽扯到了肩上的傷口,痛得他眉頭大皺,他說道:“閔道子的所作所為,我可以既往不咎,因為會有邪君邢典來跟你們清算,可魯延綿現在還逍遙法外,以及他兄長魯道南二人,我朱雀可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蒼穹子知道朱雀嫉惡如仇的性子,他也不敢奢望請求朱雀等人放過魯延綿一把,畢竟他和魯道南兄弟二人犯下的罪行絕無可恕,只得點頭認可。

話說到這裡,雙方都不知道再說什麼才好,氣氛顯得十分尷尬,蒼穹子道:“既然如此,我們也沒有臉面再留在這裡,朱大俠,山高水長,我們這就別過。”

朱雀問道:“你們要去哪裡?”

蒼穹子看著閔道子的棺材道:“自然是回崆峒山了,崆峒派聲譽雖然毀宰了魯延綿手中,但我們畢竟是百年基業,總要苦苦支撐下去。”

朱雀嘆道:“我若是你們,就絕不會現在回去。”

蒼穹子問道:“為什麼?”

朱雀得知他們還不知道邪君邢典說要血洗崆峒派,他們此刻回去,豈非正好能跟邪君邢典迎頭趕上?邪君邢典雖然答應自己不再濫殺無辜,可是對他來說,崆峒派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說不定崆峒一派會在他手裡滅了門。

想起崆峒派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朱雀忍不住心中一寒,由此推斷,這些崆峒派的人對於邪君邢典所遭受的折磨應當全都知道,而已蒼穹子為首的崆峒派弟子卻假做不知,故意來問自己原由,可見這些人真是死性不改,還想著瞞混過去,以為自己不知道邪典的事。

那麼邢典真要滅了他們的門,他們也不是全然無辜了。想到這裡,朱雀意興索然。

蒼穹子不解其意,問道:“為什麼我們不能回去?”

朱雀想了想,還是提點了他們,因為他不相信所有崆峒派的人全都居心叵測,畢竟像魯延綿和魯道南這種陰險之輩為數不多,他說道:“你們只要知道邪君邢典不但功力恢復,而且更勝從前那就夠了,他此刻已經趕去崆峒,揚言要殺盡崆峒派的人,我相信他所言非虛,只怕崆峒派僅剩下你們這些人來延續香火了,如果你們再出了什麼事,只怕這世上便再無崆峒派了。”

蒼穹子等人聽到朱雀的勸告,臉上都變得毫無血色,頓了頓,蒼穹子對朱雀說道:“多謝朱大俠的良言警告,我們崆峒派對於朱大俠的大恩大德永世不忘,我們知道該怎麼做了,希望朱大俠傷勢早日痊癒,一生順遂,我們這就告辭。”

朱雀點了點頭算作回應,什麼客套話也都懶得說了。

蒼穹子讓崆峒派的弟子抬起閔道子的棺材,一幫人垂頭喪氣地離開了魯道南的家。

此時留在這裡的丐幫弟子已經將所有的屍首都裝進了棺材,朱雀這才看到還有兩名武林中人沒有跟著汪九成去吃酒,是以前飛鯊幫的幫主萬里行,以及他的朋友,萬里行趴在棺材上痛哭不已,他朋友一邊勸慰著他,一邊委託丐幫弟子去僱了架馬車,將萬里行女兒的棺木拉走,兩人也跟著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