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龍困淺灘(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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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九成道:“這一點陶先生也不用多慮,我們丐幫雖然不參與你們義軍之事,卻從來也沒有和你們背道而馳,咱們雙方不過是井水不犯河水,敬而遠之的關係罷了。”
陶撥絃親自給汪九成和朱雀倒上酒,然後端著自己的酒碗道:“有汪幫主這句承諾,我陶某也就放心了,我敬兩位一杯!”
汪九成和朱雀都一飲而盡,然後放下酒碗,目光注視著陶撥絃,知道他還有話說。
果然,陶撥絃說道:“既然大家將話說開了,我也就不瞞諸位,我之所以遊說這些人前來鳳陽縣尋寶,就是為了籠絡他們,為義軍所用,同時還有別的用意。”
眼看著陶撥絃並沒有說別的用意的意思,反而不斷招呼幾人喝酒,讓身為主人的姚如水都感到他有些喧賓奪主之意,臉上顯得有些掛不住,汪九成和朱雀等人則在肚子裡破口大罵,看來陶撥絃是想吊他們的胃口。
而張獻忠則顯得比較大度,他對陶撥絃道:“陶先生,這些人都是光明磊落之輩,咱們的謀劃儘可以跟他們說說,我想他們也不會出賣了咱們。”
陶撥絃似乎對張獻忠的話非常看重,他說道:“既然首領讓我說了,我也就不賣關子了,其實並非是我陶某想要賣關子,而是茲事體大,陶某不得不慎重行事,今日能得姚掌門招待我們,陶某已經心懷感激和愧疚,因為姚掌門畢竟是金線門的掌門人,和我們起兵作反的人一起吃飯,姚掌門可說擔著極大的風險,這一點汪幫主想必也應知道。”
這幾句話說得不著邊際,但還算屬實,汪九成不得不點了點頭。
陶撥絃道:“話說到這個份上,我便坦誠布公吧,前兩年我和張首領一見面之下,我就從相面上看出張首領氣度非凡,有君主氣相,可是那時候張首領不過帶著幾千人準備掠奪朝廷的賑災糧食,我覺得張首領的目光不該如此淺顯,因此我們兩人便攀談起來,那一夜促膝深談,也讓我的第一個感覺得以確認,能讓百姓們從水深火熱的災難中脫離出來的,非張首領莫屬!”
張獻忠則客氣地表示:“陶先生人稱五湖散人,精通面相之術,可是我張某愧對陶先生的期望,輾轉和朝廷軍爭鬥多年,始終沒有成什麼氣候。”
陶撥絃道:“這也怨不得你,而是時運所至,我在之前已經跟張首領說過,現在張首領雖然有飛龍之相,但這幾年則是龍困淺灘之時,所以不必著急,但是一定要做足準備,等候一招一日騰飛而起,我面相之學可能淺薄,未必真能料中,但張首領將來不可限量這一點基本方面我是看不錯的,因此我便心甘情願地做了張首領的跟隨,期頤張首領有一日能解民生之倒懸,將百姓從水深火熱中拯救出來。”
汪九成和朱雀聽他對張獻忠如此推崇,忍不住仔細看了看他的相貌,只見他臉頰狹長,面色發黃,略帶病色,除此之外,唯有下頜那一縷長鬍須顯得與眾不同,其他便看不出什麼,都不知道陶撥絃說他有君主之相的說法何所據而言。
張獻忠臉色平靜,看不出憂喜之色,城府很深倒是真的,不像剛才縱容黃虎衛挑戰丐幫弟子時的富有心機的樣子。
酒席上的姚如水也跟著點頭道:“我當時之所以救下張兄弟的性命,也就是看在他相貌不俗的份上,認定張兄弟將來成就不可限量,看來咱們兩人在這一點上看法還是相同的。”
陶撥絃點了點頭道:“為了這個目的,我們討論了很多義軍以後的出路之事,大多都是關於義軍怎麼避開朝廷鋒銳,怎麼儲存實力,怎麼招兵買馬等瑣事,張首領問了我一句話,說朝廷自從開國以來到現在已經延綿兩百多年,就像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和朝廷作對,總感覺有撼山之感。因為畢竟現在雖然義軍蜂起,域外胡人又虎視眈眈,天災不斷,但畢竟朝廷樹大根深,舉國兵力依舊不容小覷,所以張首領有此感懷,我也能夠理解,因此當時我便問張首領,想要推倒一棵樹自然十分辛苦,然而想要讓這棵樹先枯萎,到時候無論是砍伐還是連根拔起,那就容易的多了。”
張獻忠點了點頭,表示當時他們的確是這麼說的。
汪九成問道:“何以讓大樹先枯萎呢?”
陶撥絃道:“那自然是斬斷大樹的樹根,對於朝廷皇家來說,他們的起源之地便是一個朝代興起的龍脈,只要掘斷龍脈,也就相當於斬斷大樹的樹根,讓大樹枯竭,這件事一方面是從風水學上而言,另一方面也能振奮人心,讓朝廷驚慌失措,讓義軍振奮士氣,讓百姓知道朝代就要興替,藉此而贏得民心,到時候再推倒這棵大樹,便能夠輕而易舉地做到。張首領深以為然。”
張獻忠接著說道:“只是鳳陽府駐有朝廷軍隊,我們義軍連靠近都靠近不了,談什麼挖斷龍脈?若是我當時有打下鳳陽府的實力,也就不會被朝廷軍追趕得四處流竄了。”
朱雀插嘴道:“於是陶先生就四處散播鳳陽縣龍脈寶藏一說,便不用你們自己出力,就能將龍脈挖斷?”
陶撥絃道:“龍脈下面的確埋著寶藏,只不過多少之說而已,我這麼慫恿眾人,也不能真說是欺騙了他們,而且這些人在家中閒著,眼看天災就要影響到他們身上,我將他們召集過來,由張首領和我一同勸說,非但能做到挖斷龍脈這件看似不可能的事,還能將他們收歸己用,張首領也答應只要他們立下奇功,所受待遇自然和普通將士不同。”
汪九成也咂摸出味兒來,他說道:“你所說的這個奇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