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忽然,朱雀在袁奇天懷中摸索到一塊又堅硬又鬆軟的東西,什麼東西會是又堅硬又鬆軟呢?

他將這件東西拿出來,原來石塊腐木,見到這塊腐木,朱雀心中湧出狂喜,他們有救了!

原來在繁昌樓上,他就從袁奇天弟子攜帶的木箱子裡見過這種木頭,申不破跟他說了,這是培養了數十種毒蘑菇的木頭,用這種木頭的粉末就能解毒,只要將木頭粉末混著清水服用就行。

朱雀不敢耽擱,連忙來到汪九成身旁,他問葉不凡:“你身上可帶了清水?”

葉不凡搖了搖頭,朱雀頓時又感到一陣絕望,他舉目四顧,這裡赤地千里,就連水井都乾枯了,河溝裡也是一滴水也沒有,沒有水,他怎麼和汪九成一起服用解藥?

而申不破因為剛剛得報大仇,還在又哭又笑地瘋癲著,看他身上,也沒有攜帶水壺之類的東西。

朱雀將汪九成扶起,忽然看到他腰間別著的一個紫葫蘆,朱雀連忙將紫葫蘆摘下,掂了掂,紫葫蘆沉甸甸的,顯然裡面有酒。

到了此刻,朱雀也來不及分辨酒和清水是不是有什麼分別,他連忙將葫蘆嘴開啟,用劍將腐木刮下粉末來,他將粉末摻入酒中,感到差不多時,朱雀拿起紫葫蘆對著汪九成的嘴道:“汪大哥,喝口酒吧。”

汪九成中毒已深,此刻若是用水或者別的,汪九成未必會在神志不清下喝下去,但換做是酒,那又不同了,汪九成聞到酒香,忽然迴光返照般張開了嘴,大口大口地喝了下去,等他喝了一半後,朱雀將葫蘆拿開,不再給他喝,而是看他的反應。

原本已經半死不活的汪九成,喝了這幾口酒後,精神漸漸恢復過來,他睜開眼睛道:“奶奶的,你剛才給我喝的是什麼酒?又苦又澀的,這麼難喝?”

朱雀大喜,看汪九成已經能夠說話,說明他的毒已經解了。

汪九成站起身來,看到已經死在一旁的袁奇天,又看了看瘋瘋癲癲的申不破,再看向朱雀時,他嚇了一跳,忍不住問道:“朱兄弟,你怎麼了?臉色變得這麼難看?難道你……你也中了毒?”

朱雀微微一笑道:“雖然中了毒,但是有解藥,汪大哥別擔心。”

他連忙喝了兩口葫蘆裡的酒,這酒果然又苦又澀,這是汪九成的紫葫蘆,汪九成好酒,紫葫蘆裡裝的常常都是好酒,就算酒不算好,也不至於到這種地步,這酒這麼難喝,顯然就是那腐木粉末的功勞了。

朱雀喝了兩口後再也喝不下去,原本逐漸虛軟的身體也逐漸恢復過來,這毒菇粉的毒性果然強烈,但幸而解藥也十分靈驗,朱雀有種在鬼門關轉了一圈又回來了的那種死裡逃生的感覺。

汪九成站起身來,看著已經斃命的袁奇天道:“戚兄弟,魯兄弟,願你們泉下有知,知道殺害你們的仇人已死,你們也能夠安息了。”

朱雀想起那名丐幫弟子的死,如今袁奇天師徒九人,包括黃啟文在內都惡貫滿盈,這個仇是報得再徹底不過了,也希望他的亡魂能夠得到安寧。

葉不凡來到申不破身旁,看到他還在笑笑哭哭的,葉不凡直接給了他一巴掌,這一巴掌用力不輕,將申不破打得有些清醒過來,他看了看葉不凡,又看了看地上袁奇天的屍體,再看了看四周,最後低頭看了看自己,然後長嘆一聲道:“萬事皆休,萬事皆休,大仇得報,天地間卻只剩一個我孤零零的活著。”

聽到他的語氣,朱雀以為他會想不開,哪知道申不破隨後整理整理自己的衣服,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向朱雀和汪九成以及葉不凡各做了一個揖,然後扭頭而去,竟連一句辭別的話都沒有留下。

這時一陣風貼著地面吹過,袁奇天屍身周圍的毒粉被吹散,汪九成借了朱雀的劍,走到袁奇天的屍首旁,將他的腦袋給割了下來,然後脫下自己的外衣包住,準備回去祭奠戚風揚和魯中明。

葉不凡擔心射在袁奇天身上的鋼針鋼釘等帶了毒,也沒有起出來,他問朱雀:“朱大哥,他的屍體還要不要掩埋起來?”

朱雀搖了搖頭道:“此人作惡多端,就由他曝屍荒野吧,走吧,咱們也該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遇到了丐幫弟子,他們得知戚堂主的大仇已經得報,想著這麼多人聚集在一起,去了哪裡都會惹人側目,官兵還會提防,汪九成便讓他們各自回去,這些丐幫弟子一一跟汪九成和朱雀等人告別,然後轉身向東行去,其中一名丐幫弟子將裝著李家龍宮模型的木箱遞給汪九成,汪九成讓他交給朱雀,朱雀想著還能用這個跟肅王爺換些盤纏賞錢,便欣然接下。

熱鬧了一陣後,所有的丐幫弟子都折返,汪九成這才和朱雀以及葉不凡向蘭州趕去。

路過鞏昌的時候,汪九成沒有進城,由朱雀進去跟李思源說了袁奇天已經授首,戚風揚等人的血仇也得報,李思源唏噓感慨一番,他覺得袁奇天若不是覬覦李家龍宮的藏寶,好好在家中待著,也不會落到這個結局,而戚堂主等人也不用被害死了。

朱雀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此乃千古不移的至理,可是很多人就是不行,李堂主,我還有事,今次不能停留,這便告辭了。”

李思源不知汪九成在城外等候他,竭力挽留未果,他掏出一萬兩銀票來要還給朱雀,朱雀訝然道:“你哪來的這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