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葉不凡走後,龍升泰繼續片肉,他又片下了一大盤子肉,然後將火盆踢到一旁,不用再烤,然後他請朱雀坐下來,分發了杯筷,又開了一罈酒,合著在一旁幫著烤肉的年輕人一起坐下來,倒酒吃肉。

等到葉不凡回來,龍升泰給朱雀介紹幫著烤肉的年輕人,此人是龍升泰的小舅子,也就是他一名妾室的弟弟,名叫孟希江,幾個人大口吃著肉,大口喝著酒,這樟子肉烤得著實不錯,外酥裡嫩,肥而不膩瘦而不柴,混著皮外的佐料,一口吃下去,再佐以一口酒,實是說不出的享受。

朱雀連吃十多塊肉,連盡十多杯酒後,對龍升泰道:“龍寨主,我剛才看你神色不對,是否對我們和無頭幫起了衝突而擔憂呢?”

龍升泰苦笑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和他們拼了就是,也未必就輸給他們。”

葉不凡聞言放下了筷子問道:“這無頭幫難道還沒完了不成?”

龍升泰嘆道:“葉老弟,你來小隴山的時候不長,不知道無頭幫的狠辣,在幾十年前,咱們六盤寨和他們無頭幫不知道廝殺了多少次,死了多少人,最後劃分了邊界,才有的如今的安寧,今日他們吃了虧,死了十多人,此事絕不會這麼簡單瞭解的。”

朱雀心生歉意道:“原來我給六盤寨惹下了這麼大的麻煩,不過龍寨主還請放心,一人做事一人當,是我殺的人,他們要找,就讓他們來找我好了。”

龍升泰道:“這是什麼話,你是我葉老弟的朋友,就是我龍某的朋友,無頭幫膽敢找你報復,咱們齊心協力跟他拼了就是,怎會讓你一個人去面對呢?”

葉不凡對龍升泰道:“龍大哥,是小弟魯莽了,我以為無頭幫不會為了一個外人和咱們惹起大的衝突的,而那項伯又答應了此事到此為止,若是他們敢來對付咱們六盤寨,我力以赴地擋住他們就是,唉,暗器的手藝再不經歷練,就要生疏了。”

龍升泰道:“那項伯名頭聽起來在無頭幫頗有身份,實際上他不過是無頭幫幫主聶青桐的奴僕而已,那項伯伺候了聶青桐的爹一輩子,算是他的心腹,但再怎麼說,他一個奴才身份,說話也沒什麼分量,咱們殺了他們十多人,他們若是不找回場子,也就不會叫做無頭幫了。”

朱雀問道:“無頭幫?為何他們的幫派會叫這個名字?”

龍升泰解釋道:“數十年以前,他們的幫主聶人啟從關外逃亡過來,據說是在關外得罪了人,來到小隴山後便在這裡安營紮寨,定居起來,當時小隴山附近有五個門派一個山寨,山寨就是咱們六盤寨,另外五個門派十分排斥聶人啟一幫人,相互之間常常會起衝突爭鬥,而聶人啟為了在這裡立住腳跟,每次和這些門派相鬥,下手都十分狠辣,被他殺死的人屍首都會被割掉,只留一具沒有頭的屍體,以警告其他門派,不要輕易招惹他們,久而久之,大家便稱呼他們為無頭幫。”

朱雀問道:“那如今其他的五個門派呢?可曾聯手對付他?”

龍升泰搖了搖頭:“這個聶人啟十分有頭腦,他拉攏其中兩個門派,又挑起了其他門派自相殘殺,自己坐山觀虎鬥,直到這些門派因為內鬥大傷元氣後,他才一鼓作氣,將這些門派都剷除,很多門派雖然沒有死絕,卻也都怕了聶人啟,逐漸搬離了這裡,此後這周邊便只有他們無頭幫和我們六盤寨兩方勢力,後來我們兩方不斷起了衝突,但我師父霍平山早看出聶人啟不好惹,他老人家將自己得意武功傳給寨的人,使得我們實力大增,足以和無頭幫相抗衡,雙方打打殺殺十多年,誰也奈何不了誰,後來聶人啟年紀大了,對於兩家爭鬥也心有餘而力不足了,他也知道再打下去只會兩敗俱傷,因此便和先師談判,才有了後來的平安局面。”

朱雀聽他說得簡單,但其中的腥風血雨卻足以讓人感到箇中的驚心動魄,聶人啟以一個外地人的身份,驅走了盤踞當地的五個幫派,又和六盤寨打到握手言和,實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物,這中間的爭鬥,絕不僅僅是憑藉著武功,還有個中狡詐深沉的計謀。

若是這種人,就算是死了,他也會將他兒子聶青桐教導得和他相似,所以龍升泰認定無頭幫絕不會吃了一個暗虧後無動於衷。

朱雀心中苦笑,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在這裡,他會因為一頭獵物,攪起了小隴山這裡兩個勢力原本平靜的局面。

龍升泰看著朱雀沉思的樣子笑道:“你也不用自責,那聶青桐的人我見過,也是個野心勃勃之輩,他的野心並不亞於他的父親,早就想將我們六盤寨也給滅了,好獨霸小隴山,只不過一直沒有機會罷了,現在他有了因頭,定然不肯放過這個機會,只不過起因卻不是因為你,而是他天生的野心,以及為了彌補他父親沒有將我們剷除的遺憾罷了。”

儘管有龍升泰的解釋,朱雀卻覺得自己對雙方將要到來的衝突,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這件事其實從無頭幫的人試圖搶走他們的獵物開始,就已經難以善罷,說不定他們趁著夜色派出一百多人尋找他的馬車,尋找他的人,就有了和六盤寨決一死戰的打算。

否則緊緊是對付他,而且在不知道他就是朱雀的情況下,何用派出這麼多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