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未說完,範縈懷又伸手打斷了他的話:“等一下……”

潘東華連忙住嘴,不明所以,只見範縈懷做出仔細傾聽的樣子,潘東華和伏纓兩人也跟著緊張起來,過不多久,就連伏纓也聽到,山洞中還有聲音傳來,只不過這次的聲音不同於那些穿山甲跑動的聲音,而是一種讓人心寒的祟祟之音。

驀地,一陣寒風從山洞中撲出,隨著這股寒風出現的,是一條海碗口粗細,長約兩丈的蟒蛇!

蟒蛇蜿蜒游出洞口,見到洞外的火光和人,彷彿吃了一驚,停止爬行,身子盤旋,脖頸漸漸抬起,望著範縈懷等三人,忽然張開了血盆大口,蟒蛇的蛇頭並沒有多大,然而張開後,嘴巴竟然能夠誇張地張開這麼多,其面目之猙獰,讓伏纓嚇得幾乎尿了褲子。

範縈懷見這條蟒蛇身上花紋斑斕,張開的巨口中露出森森獠牙,他對潘東華和伏纓兩人道:“千萬別跑,蛇怕火,咱們從火堆中抽出火把將其趕跑,千萬別跑,咱們跑不過他!”

就在這時,蟒蛇忽然避開火堆,向三人撲來!

範縈懷反應最快,一手拉住潘東華,一手拉住伏纓,不退反進,徑直向火堆衝去,那蟒蛇原本在兩人之前,範縈懷這麼一衝,竟然到了蟒蛇側面,蟒蛇反應極快,猛地回頭向三人咬來,範縈懷見狀縱身一躍,從火堆上縱躍過去,這才避過蟒蛇的襲擊。

蟒蛇撲了個空,似乎心有不甘,它身子盤旋著繞過火堆,企圖從火堆背後繼續襲擊,範縈懷放下驚魂未定的兩人,從火堆中抽出幾根燒了一半的柴火遞給潘東華和伏纓,自己也拿了一根,他伸著火把向蟒蛇伸去,蟒蛇果然畏火,見到火把,立刻向一旁游去,但顯然它又不願放棄這三個獵物,在三人周圍來回爬行,並不遠離。

潘東華結結巴巴地說道:“範……範爺,快……快將它……趕走!我看著它都覺得……瘮得慌!”

範縈懷起初也被蟒蛇嚇了一跳,但他見火能驅蛇,逐漸冷靜了下來,他說道:“我試試能不能斃了它。”

在潘東華和伏纓兩人驚惶不已的注視下,範縈懷離開兩人,拿著火把向蟒蛇走去,當然他的手中的火把還是向前伸著,蟒蛇見他走進,不斷遊動避開,卻沒有就此逃走,範縈懷感到離開潘東華和伏纓兩人足夠遠了,忽然將手中的火把收回,且放在身後。

這麼一來,範縈懷和蟒蛇之間再無火的阻礙,蟒蛇見狀又張開了巨口,準備向範縈懷撲來。

範縈懷將火把放在身後乃是誘敵之計,他見蟒蛇衝過來,忽然甩手將火把扔出,以他的身手,火把趨勢如電,若不是這根火把乃是燒了一半的樹枝,憑他這一扔,火就會熄滅,他這一擲乃是對準了蟒蛇的巨口,那蛇張開大口後視線受挫,忽然感到口中有物,本能地閉攏嘴巴,火把落到它嘴裡,痛得它連忙張口吐出,但嘴裡已被燙傷,那火把竟然就此熄滅。

受了傷的蟒蛇沒有就此逃走,反而因為範縈懷手中沒有了火把,再次衝了過來。

範縈懷見狀轉身就走,他展開踏月功,其速度不亞於蟒蛇,但蟒蛇惱怒之下,竟然加快了速度,似乎非要將他吞下不可,一旁的潘東華和伏纓兩人看得心中發緊,手心冒汗。

似乎感覺到身後的蟒蛇提高了速度,範縈懷傾盡全力,奔到一棵參天大樹下,他馬不停蹄地展開壁虎遊牆功,迅速地爬到樹上,蟒蛇在樹下繞行了一圈,接著身子捲住了樹幹,盤旋著也爬上了樹,大有不追到範縈懷不罷休的態勢。

伏纓見蟒蛇竟然會爬樹,心中不禁霍霍而動,為範縈懷感到擔心起來,他拉著潘東華的手道:“你快想想辦法,救救我師父啊。”

可是此刻的潘東華已經嚇得不敢動彈,又如何能夠去救人?他此刻連跑都不知道跑了。

範縈懷和這條蟒蛇,一人一蛇一前一後,都向這棵大樹的茂密之處鑽去,冬季的樹枝上沒有多少樹葉,枝椏之間,伏纓只能看到範縈懷的身影。

黑暗之中也看不清其中發生了什麼事,伏纓緊張地不知如何是好,就在蟒蛇的蛇頭忽然離開了樹幹向後撤了一段距離,就算是伏纓也能看出,這是蟒蛇認準了範縈懷的方位,一撤之後定然是閃電般地攻擊。

就在這時,一道電光從繁茂的樹枝中射出,正中蟒蛇的頭顱,蟒蛇的蛇頭被這道電光帶得更像後仰去,但蛇身子依舊緊緊盤旋在樹幹上,不但沒有放鬆,反而盤得更緊了。

潘東華和伏纓兩人定睛看去,這才看出刺入蛇頭的電光是範縈懷的劍,兩人這才同時鬆了一口氣,這把劍貫穿了蛇頭,這條蟒蛇顯然也活不長了。

很快,緊緊盤繞在樹幹上的蛇身慢慢鬆弛,最後啪嗒一聲從樹上掉落下來。

範縈懷也在蛇掉落之後,跟著從樹上跳下。

此時蟒蛇還沒死透,身子還在來回掙扎,而蛇頭上卻插著一把劍,看起來十分恐怖。

江湖塵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