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武場招生(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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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範縈懷的一息功走的是北方內功的路子,那方輕煙的內功屬於南方的練功法門,兩者只見頗為不同。
一息功講究的是讓內力在大周天小周天內執行得越快,內力自然增加得越多,練功訣竅在於勤,在於堅持,注重大周天所得的內力;而方輕煙所習的內功名叫百川功,取義自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南方的內力通常將每條經脈比作小川,丹田比作大海,修煉每一條經脈上的內力,然後一一匯聚道丹田內儲存起來,注重小周天。
因此江湖上總有傳言,小周天內的任督二脈償若打通後,內息無時不刻地在兩條經脈間流轉聲聲不息,內力也就不斷增加,可說永無止境,只不過打通任督二脈,只有在內力到達一定的境界後,才會自然而然地被打通。
少林寺秘藏經書中,有兩本經書可以看做這兩種內力修習的代表,一本是《易筋經》,一本是《洗髓經》,前者近乎南方的練功之法,後者則是北方修煉內功的巔峰。
這兩種練功法門可說是截然不同,再加上武林規矩所限,因此從未有人學了南方內功修煉方法後,又學了北方內功修煉的路子,除此以外,這中間還有一道難以跨越的門檻,那就是先入為主的成見。
北方人看不起南方人修煉內功的辦法,認為從小周天練起,不免有些捨本逐末,畢竟大周天的正經和奇經才是正道,而南方人又認定北方人頑固不化,不懂變通,一個勁地苦練,讓內功進境極緩,只不過雙方練到一定地步後,內力修為都差不多,因此誰也說服不了誰。
其實兩種練功法門各有所長,並非誰不如誰。
伏纓一聽方輕煙所言,心中立刻霍霍而動,自己雖然已經跟著師父範縈懷學習了一息功,償若再跟著方輕煙學了百川功,那自己豈非能夠集兩家內力之長?他當即答應下來。
方輕煙的年紀也不小了,和範縈懷年紀相當,都已經七十多歲,但方輕煙看起來稍微年輕些,這兩人一老一少正說得你情我願時,方輕煙忽然說道:“你外公來了,別跟他提我的事!我有機會就來教你。”
說完,方輕煙走出屋外,伏纓內力和方輕煙相差極遠,聽力自然也是相差極遠,他等方輕煙走後又等了很久,才聽到陸老先生開門走進院子的聲音。
伏纓迎了出去,見陸老先生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連忙問道:“外公,發生了什麼事?”
陸老先生道:“咱們私塾就要完啦。”
伏纓訝然問道:“為什麼?”
陸老先生道:“那些沒來的學生原來是另投了別的師傅,在咱們陸家寨不遠的趙圩子,趙大財主找來一位武夫開辦了一個武場,既能叫人讀書寫字,又能教他們武藝,還宣揚孩子們跟著他學,此後文武雙全,就算不能中舉,也能習得一身本事,學費收得也不高,所以很多人都跑到他那邊去學了。”
伏纓問道:“那咱們也教他們武功不就行了?”
陸老先生苦笑道:“我一介書生,哪裡會什麼武功,唉,剩下的幾名學生也起了到武場去學的念頭,沒有了學生,咱們武場不就完了麼?”
伏纓說不出話來,他想了想,問道:“咱們少收點錢不就得了?”
陸老先生搖了搖頭:“我收的束脩本就不多,而武場為了多招人,拜師金收得極低,全靠趙大財主在背後支援,否則定然辦不下去,我聽說先是趙大財主找來的此人,本意是想只教自己的孩子,但後來想著說不定能靠這個分擔下自己的花銷,便用這種手段先拉攏學生,以後再慢慢漲錢,聽說附近的兩三傢俬塾都因為武場辦不下去了。”
伏纓當然想不到一個像趙大財主的人為何還會貪這點銀子,他想教自己的兒子就教便了,何用將其他人也招過去呢?他當然不明白,世人之貪財,那就如同韓信點兵,多多益善了。
方管家做好飯,陸老先生破天荒地喝了些悶酒,早早地就睡下了。
這點正合方輕煙和伏纓所願,兩人在這裡再無人打擾,方輕煙便開始指點伏纓學習他的百川功,以增內力修為。
百川功和一息功所需訓練的經脈都是一樣的,只不過內力流向不同,而伏纓對於經脈穴位都已經熟稔,所以學起來就簡單多了,方輕煙指點他引導內力流入丹田要穴,然後又將丹田穴中的內力搬運出來,散入百川,在百川中游走一番後再回歸丹田,這麼來回修煉,丹田中的內力會越積越厚,到了一定的程度後,再引導丹田中的內力衝擊小周天任督二脈之間的障礙,就能達到大乘之境。
說來簡單,伏纓對經脈穴位也十分熟稔,但範縈懷教導他的內力修習的辦法有了先入為主的習慣,想要扭轉習慣,所費的艱辛可不謂不少,但好在他年幼,對新鮮的事物接納起來比大人要方便些,就像小孩子說慣了漢語,再說西域話,雖然彆扭,但學起來比大人要容易些。
兩人折騰到天光大亮,伏纓才掌握了一些訣竅,但也沒時間習練了,方輕煙知道陸老先生起得早,怕他發覺兩人之間的事,便匆匆出去做早飯去了。
伏纓折騰一宿,疲憊不堪,方輕煙走後,他倒頭就睡,似乎睡了還沒有片刻,就被陸老先生喊起去吃飯,吃完飯後還要去讀書習字。
看著陸老先生早起後臉上頹唐之色一掃而光,他問道:“不是說私塾教不下去了麼?怎麼還要去讀書習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