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鬼使神差(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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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以後,朱雀和伏纓兩人醒來,他們發現慕容寒山還沒有回來,朱雀首先感到有些不對勁,他說道:“慕容寒山絕不是這種不告而別的人,他沒有回來,不是遇到什麼重大變故,就是落入了敵人的圈套。”
伏纓對慕容寒山有著盲目的推崇,他說道:“劍神難道還對付不了這些西域的蠢材?我看他說不定是何哪個女子出去約會去了,咱們在這裡不過是瞎擔心。”
朱雀搖了搖頭,感到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兩人吃過早飯後,朝陽的光芒已經灑遍草原,牧民們驅趕著牛羊到草原上去放牧,天上雲捲雲舒,緩緩遊弋,一切看起來都再尋常不過,再平靜不過,但朱雀不安的感覺卻更加強烈了。
伏纓是個夜貓子,喜歡晚上行動,白天百無聊賴,在營帳中和朱雀有一搭沒一搭的瞎扯,朱雀心緒紛亂,沒心情和他說話,最後他說道:“我出去看看,你別瞎跑,回頭若是再看不到你,徒然讓我兩處擔心。”
伏纓道:“行了,你去吧,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只要沒人衝進這帳子來找我,我就不主動出去惹事,這總行了吧。”
朱雀提著陵光劍走了出去。
伏纓當然不是肯乖乖聽話在營帳中老實等候之輩,若是有人陪他說話,他還能待得住,此時他卻感到十分無聊,他先是研究起營帳的結構,又以自己專業的角度去分析如何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入營帳而不被發覺,除了頭頂的天窗外,他感到從營帳下面也大有所為,只要能找出支撐營帳的木架子的縫隙,從下面匍匐進入,多半也不會驚動裡面的人。
然而做完這些事卻並沒有花費他多少時間,他回到床上躺著,想要多睡會,晚上再出去打探訊息,但翻來覆去,怎都睡不著,最後他爬起身來,準備到外面轉轉,說不定還能查探到一些關於雪隱門的線索,勝於留在營帳中乾等。
在走出營帳的那一刻,伏纓已完全忘了朱雀對他的囑託。
土爾扈特部因為地處西北,天氣比其他幾個部落更加嚴寒,而且民風非常彪悍,在其他地方,牧民大都非常熱情好客,但是在這裡,很多事似乎都要透過武力來解決。
伏纓從客棧營帳中走出來後沒多久,就遇到幾起打架的事,這些人打起架來看似不要命,其實出手很有分寸,並不動刀子,甚至不用武器,兩人或者更多的人赤手空拳,你打我一拳我踢你一腳,直到一方被制服,被制服的表示就是其中一方再也爬不起來。
讓伏纓感到有趣的是,被打倒的人有時並非真的爬不起來,而只是做出一種服輸的表示,這在中土是絕不會遇到的,就算不是對方的對手,也總會說上幾句狠話,什麼“你給我等著”,什麼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的賬以後再算等等。
除此之外,和中土人打架不同之處還有,若是官差遇到打架的人,若不是呵斥雙方分開,就是將雙方其中一方或者雙方全都拘捕,送到衙門去斷是非,佔了上風的人還要賠償受傷的人湯藥費。
這裡也有巡邏計程車兵,見到打架的人就像看戲一般,在旁邊指指點點,嘻嘻哈哈,彷彿事屬尋常,只要打架的雙方不動刀子,也不是一群人圍毆一個人,他們通常是不會去管的。
這是一個強者為王的地方,伏纓都快要喜歡上這裡了。
伏纓之所以心懷暢快,對這些事情看得頗有興味,乃是因為他根本毫不擔心慕容寒山的安危,慕容寒山若是也會出事,那這世上就沒有不出事的人了。
看了幾起打架後,伏纓也覺得有些無聊,周圍都是陌生的人,他又不酗酒,一時竟找不出什麼事來做,他來到昨夜探查到的雪隱門聯絡處附近,看到裡面的人和普通的百姓並無什麼區別,照樣洗衣做飯忙前忙後,一點都沒有刺客的樣子,光天化日之下,他總不能直接擄走一人去嚴刑拷打,就算他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帶走一人,總不免會打草驚蛇,這些人是否知道藏寶之地,誰都不能肯定,償若惹起對方警覺,自己魯莽之舉就會壞了大事。
想到正事,伏纓感到一陣苦惱,單勤王的一支千人隊還在準噶爾部落附近的樹林中埋伏著,不知道糧食耗盡了他們會不會生出什麼亂子,而到了現在,他對雪隱門的藏寶處還是毫無頭緒。
伏纓一邊想著此事,一邊信步而行,不知不覺來到土爾扈特部外面的草原上,在土爾扈特部的南邊有一座聳入雲端的大山,一百多人騎著馬從山上衝下來,遠遠得就能看到這群人肩上停著大鷹,馬後跟著獵犬,幾乎每個人的馬上都帶著獵物,想來是部落裡的人去打獵,現在豐收而歸。
而茫茫草原,對於喜歡安逸的人來說簡直是桃源聖地,對於好動的伏纓來說,簡直是一大片沒有玩樂之處的荒原,他滿心煩躁,償若是在中土,煩躁可以用興趣來紓解,他會去幾家大戶外踩盤子,暗自計議如何對這些大戶下手,也許他未必真的出手,對他來說總也是一件十分愉悅的事。
就像喜歡書法的人,手裡有大家的臨摹,喜歡畫畫的人,手裡有一副妙絕的畫作,哪怕是贗品也好,總也有消遣時光的渠道,而在這裡,伏纓面對的除了營帳還是營帳,牧民家極少有人收藏珍玩寶物,最大的財產就是馬牛羊等牲畜,伏纓再有偷盜的癖好,也不會去打這些牲畜的主意。
而能值得他下手的,只有大汗的金帳,然而大汗的金帳固然吸引人,但金帳周圍圍滿了保護大汗的軍隊,伏纓就是有心也是無力。
他百無聊賴地沿著土爾扈特部落的外圍走著,草原上的人除了老弱殘疾,其他壯年無不勤勤懇懇,向他這種清閒的人著實不多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