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樓劍劍身沉重,但幸而這張摺疊弓是鐵弓,足夠將小樓劍只見劍如流星,趕上十多名狼狽逃走的馬賊後,從查巴海的背後射入,前胸透出,劍萼的前衝之力將查巴海從馬上推下,這名兇殘的馬賊首領,就這麼被小樓劍釘死在地上。

其餘馬賊見狀,嚇得魂飛魄散,只恨爹孃少生了兩條腿,加快縱馬逃竄,以防後面再有人射出“劍”來。

這支落荒逃竄的馬賊雖然還有百十人,但因為首領被人殺死,大樹倒而猢猻散,恐怕以後再也難以為惡。

慕容寒山此舉實是為草原上做了一件好事,也同時解決了此後路上會遇到的麻煩,班闌珊見查巴海已死,悲喜交集下,嚮慕容寒山磕起頭來。

朱雀還不知道班闌珊的身世,不明白他為何給慕容寒山磕頭,等看到班闌珊眼淚婆娑地站起身來,一時也不好多問。

慕容寒山下去將小樓劍從查巴海身上抽回,又擦乾淨了劍身,然後還劍入鞘,對朱雀兩人說道:“一起看看他們身上有什麼東西,全都別客氣地拿走,咱們車廂也能裝得下,若是找不到吃的,剛才朱雀殺的幾匹馬也都可以洗剝乾淨,烤著吃。”

這群馬賊雖然身上穿得不怎麼樣,但人人身上的金銀都不少,這些錢財自然都是他們從劫掠中而來,身為馬賊首領的查巴海身上更是豐富,除了他身上的銀票美玉外,他的馬上還有兩包裹值錢的東西,顯然馬賊這次為了對付慕容寒山等人乃是傾巢而出,這些財貨不敢放在巢穴中,結果卻偏偏便宜了慕容寒山等人。

從兩百多名馬賊身上一共搜到價值一萬多兩的財物,慕容寒山秉承著見者有份的原則,將這些財物分成三份,每人一份,班闌珊並沒有出什麼力,卻忽然得到這麼多錢財,喜出望外之際,還有些惶惶不安。

慕容寒山道:“你父親的貨物和錢財都被他們劫走,你拿些他們的錢財也是應該,就當你爹當年被他們搶走殺害的補償了。”

朱雀這才知道班闌珊剛才嚮慕容寒山磕頭的原因。

班闌珊感激之餘,立時開始動手做晚飯,他砍下死馬的後腿,將肉仔細串起來,然後夾在篝火上炙烤,憑藉著他出色的烹飪手段,烤出來的馬肉非但不帶有一點酸味,而且外焦裡嫩,吃得慕容寒山和朱雀交口稱讚,朱雀和慕容寒山一邊喝酒吃肉,一邊說著閒話。

慕容寒山問道:“你的那個什麼正氣盟發展得如何了?”

朱雀道:“只要是我找上門的門派,基本上都同意加入,願意成為正氣盟的一份子,兇險之事我也不要他們捨命相幫,只要當地有不平之事,冤屈之事,尤其是窮苦百姓受豪強逼迫難以為生,務須請他們出手搭救,若是他們一幫一派解決不了的,便可以通知正氣盟,大夥一起出手,難道還有解決不了的冤屈麼?正氣盟的本意就是弘揚正氣,使得窮苦百姓不受欺壓,有錢有勢之人難以作威作福。”

慕容寒山道:“這想法不錯,希望真能如你所願吧。”

三人吃喝半晌,朱雀又問道:“劍神一生習劍,已經到了巔峰,劍道上可說無可追求,那,可曾想過成家一事呢?”

慕容寒山一怔,茫然地看著朱雀,朱雀以為自己話語中唐突了他,連忙補救:“你若是沒有這方面的想法,也不是非說不可。”

慕容寒山搖了搖頭:“劍之一道,可說是永無止境,哪有到了無可追求的地步?正如令師,學究天人,就有很多值得我學習的地方,只不過到了我這各地步,再做突破便極為困難,卻也不是沒有可能,我本來想好好和令師探討一下,可是令師不吝賜教,使我獲益良多,我若再求他指點,不免顯得我得寸進尺了,因此我雖然知道令師這座寶山在四季峰上,我也不能老著臉一直留下,所以我要先突破一下自己,再去找他。”說到這裡,他看著朱雀正盯著他看,忍不住問道,“怎麼,我哪裡說得不對麼?”

朱雀擺了擺手道:“你知道我所要問的是什麼,你卻偏偏抓著不相干的事囉裡囉嗦地說了一大堆,所以我奇怪你為何避而不答。”

慕容寒山老臉一紅道:“哦,你說的是成家的事?男女之情是你們年輕人的事,我這個年紀,哪裡還會想及這些?”

朱雀道:“你若不是言不由衷,便是心虛,否則怎會扭扭捏捏的?”

慕容寒山叱罵道:“你小子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竟然敢說我扭扭捏捏?”話是這麼說,但他也並沒有真的憤怒的意思,他想起了伊琳娜,此時他的心中並不是感到什麼甜蜜溫馨,而是疑惑和擔心。

朱雀連忙道歉,轉過了話題。

月亮西移,三人吃飽飯後便各自去休息,慕容寒山在馬車中睡下,班闌珊在帳子裡睡了,朱雀便在火堆旁對付著睡了一宿。

第二天一早,班闌珊早早地起來,他將兩條馬腿烤熟,然後分成一小塊一小塊地包起來,準備放在路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