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伯雄當即痛哭起來,析長三雖然傷心堂主之死,但總算他比較冷靜,仔細勘察了幾人的死因,丐幫跟隨而來的好手也都心傷堂主及同門的慘死,跟著尋找兇手的蹤跡。

包括管仲英和邵人傑堂主在內,管仲英家上下全都死於一種奇怪至極的兵器,一根絲線,因為他們全都被人用一根很細的線勒死,並且奇怪的是所有的人都沒有反抗之力。

而在廳堂的正中央擺放著一把琴,琴的一根弦不見了。

管仲英和管伯雄乃是親兄弟,兩人武功差不多,不但精通八臂刀,而且在空手時也能使得一手八臂拳,至於邵人傑邵堂主那更不必說了,他自汪九成那裡得來一招狂風驟雨掌,雖只一招,但就算面對一流好手,也不至於全無反抗之力,可是如今顯然所有的人都是在沒有反抗之力的情況下被殺。

析長三問慕容寒山:“以劍神推測,他們是遭受了什麼情況?”

慕容寒山冷哼了一聲,析長三這是明知故問,他不願偏袒,說道:“看來現場的情形已經很明顯了,管仲英一家上下和邵堂主等人全都是在亂神魔琴的影響下被殺死,他們因為被魔音擾亂了神智,所以知道臨死都沒有一點反抗的痕跡。”

析長三點了點頭道:“我們推測也是如此,因為他們既沒有中毒,也沒有被封閉穴道,這種情況下,只有可能被魔音迷失了心智,所以閤府上下才會如此。”

慕容寒山接著他的話說道:“何況廳堂裡還有一把少了一根弦的琴,事情則更加顯而易見了。”

析長三聽到慕容寒山同意他們的推斷,欣慰地點了點頭:“不錯,當時我透過和管伯雄的一番分析,得出只有這種可能才合理。”

慕容寒山加重語氣道:“不錯不錯,而且以他們的武功,除非是魔音教的教主親自出手,才能做到殺他們易如反掌的地步。”

析長三聽他語意和語氣非常古怪,似乎在暗諷他們忽略了什麼事,他問道:“難道還有別的可能麼?”

慕容寒山道:“當然會有別的可能,我只想知道,如果是伊琳娜殺了他們,為何要將亂神魔琴留在那裡?難道她就不怕你們根據這個線索找到她麼?”

析長三道:“說不定她是故意留下這個線索向我們示威來著,劍神難道沒有聽說過有人犯案後故意留下自己姓名之事麼?”

慕容寒山冷冷地說道:“恕我孤陋寡聞,一般行兇之事,若非嫉惡如仇,又或者報仇雪恨外,極少會有留下自己姓名示威的。”

析長三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但他認定了兇手是魔音教的,所以也不跟慕容寒山爭論這些小事。

可是他不爭論,慕容寒山卻偏要和他爭論到底,他接著說道:“就算是我慕容寒山,從不顧忌任何事或任何人,可是也絕不會將自己殺人的劍留在殺人之處,而魔音教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西域門派,又有什麼資格向中原第一大幫的人耀武揚威?此事必有蹊蹺,說不定那把琴留下來,反而證明她不是兇手。”

析長三嘆了口氣,心知慕容寒山畢竟不是心甘情願地去對付伊琳娜,所以不免為她辯解,他說道:“一件兇案,只有一種可能的時候,那也是唯一的可能,或者其他一些事情不合常理,但又真的有什麼事情是全部都合理的?償若不是她殺的那更好,我們也不用顧及劍神的交情了。”

這次輪到慕容寒山說不出話來,更何況如果伊琳娜不在中原,這事也和她扯不上關係,偏偏他心知肚明,伊琳娜就在附近,所以她的嫌疑自然是洗不清,他不再和析長三爭論,而是說道:“一直以來,哪一次兇殺都有因由,魔音教和丐幫並無什麼深仇大恨,那麼她殺害丐幫弟子和管仲英一家的原由又是什麼呢?此事若是雪隱門所為,倒是合情合理。”

慕容寒山以為這個問題定會讓析長三回答不出,哪知道析長三說道:“除了這些已經明擺著的事實外,我們認定兇手是她的原因,還因為我們丐幫的確和魔音教有過沖突。”

慕容寒山訝然:“我怎麼沒有聽說過?又是怎麼引起衝突的?”

析長三道:“就算是我們丐幫,知道的人也不多,你不知道並不稀奇,我們丐幫弟子有一部分人喜歡玩蛇,叫花子也有在街頭靠逗弄蛇來乞討的,一些沉迷蛇的弟子更喜歡搜尋那些不尋常的蛇,因而掌握了一門吸引蛇的笛音,這批弟子每年都會到西域去尋找一些罕見的毒蛇帶回來,就是因為笛音和魔音教產生的衝突,具體的就不用多說了,總之雙方打過幾次,互有傷亡。”

慕容寒山道:“若是如此,怎的連汪幫主都不知道?”

析長三道:“此等小事,又不值得報知幫主,他知不知道又有什麼了?”

慕容寒山再也說不出什麼來,如今伊琳娜連殺人的因由都有了,她路過漢中,找上丐幫,隨手殺了他們幾人,也合她的性子,她本來就是一個讓人難以捉摸的女子。

析長三道:“我知道劍神和她的交情,但事實俱在……”

慕容寒山長身而起,見到閔雪峰和古川兩人還在哭啼,他對析長三道:“我要到管仲英家中去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