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春寒見慕容寒山神色不似作偽,人慢慢站起身來,聲音中帶著顫抖地問道:“難道……難道人不是被劍神讓人把他擄走的?那又會是……”

慕容寒山打斷他的話:“今日丐幫分堂遭到襲擊,有八名丐幫弟子被擄走,可是你們七味門所為?”

方春寒怔了怔,問道:“丐幫分堂受到襲擊?什麼人這麼大膽?”

聽了方春寒的話,慕容寒山的心更是沉了下去,他分辨出方春寒沒有在撒謊,可是他雖然沒有正面回答,但言語中已經露出毫不知情之意。

方春寒見了慕容寒山的神色,猜出了大半:“你們難道疑心是我們七味門下的手?”

慕容寒山點了點頭:“是否你幾日外出,事情是由你們門下的人所為,而你卻不知道?”

方春寒斷然道:“不可能,襲擊丐幫這種大事我要是還不知道有沒有,我也不要在七味門以及江湖上混了,再說了,我們一個小小的七味門又怎能跟丐幫這種大幫派相抗衡?”

慕容寒山問道:“你們不敢?”

方春寒說道:“那是自然,若說丐幫是一頭大象,我們七味門就是一隻小小的螞蟻,螞蟻怎敢去和大象相抗衡?那不是找死麼?慕容劍神,我方春寒正想著如何光大門派,豈能不知得罪了丐幫便會有覆亡之禍?”

慕容寒山嘆了口氣道:“然則丐幫數名弟子被人擄走,你們七味門也有重要的人被人擄走,到底是誰會做出這種事呢?”

方春寒想了想,問道:“劍神是如何懷疑到我們頭上的?是因為我今日在酒樓上的狂妄麼?”

慕容寒山搖了搖頭,他心中一動,向方春寒問道:“不知道你們七味門的毒藥裡可有一味毒蜈蚣?”

方春寒點了點頭:“當然,蜈蚣之毒還是比較常用的毒藥,而且容易尋找,每個用毒的門派都會用到,劍神為何這麼問呢?”

慕容寒山見他的樣子不像作偽,便說道:“我之所以會懷疑到你們頭上,乃是因為……”說著他將今日在丐幫分堂後面的柳樹林中找到了一個木盒,木盒中有著一隻人手以及幾條大蜈蚣的事說了,最後他問道,“不知你們採集毒蜈蚣是怎麼做的?”

在慕容寒山說話之際,方春寒臉色數變,慕容寒山見狀心中感到驚訝,忍不住問道:“難道這種捕捉蜈蚣的辦法真是你們門下所為?”

方春寒連忙解釋:“你別誤會,這種捉蜈蚣的方法雖是我們門下所教,但本人可以保證,絕對不是我們門下中人所為。”

慕容寒山問道:“何以見得?”

方春寒道:“劍神可知道我們的門派為何叫做七味門?”

慕容寒山搖頭表示不知。

方春寒說道:“我們門派的開宗立派之人原本是位赤腳郎中,因為用偏方治好了一個人的大病,此人便給了我派祖師爺一本名叫《陰陽開物》的書,上面有一套武功,教人強身健體延年益壽,叫做陽,還有一套對於七種毒物的詳細描述,因為毒物可以殺人,便算是陰,故而這本書便叫做《陰陽開物》。”

“祖師爺得了這本書後勤加習練,也捨棄了赤腳郎中的生涯,自創了七味門,原本叫做七毒門的,不過祖師爺覺得七毒太過霸道,便因為這幾種毒物的不同味道而改成了七味門。”

“你看我這糟老頭子身上發著酸臭,那是因為我長期接觸發酸的毒物,這種味道留在身上,洗也洗不掉了,而你剛才說的人手武功,便是我們七毒中的一種,屬於甜味之毒,只不過會煉製這種毒藥的,我們門中只有三個人,一個是我,一個是掌門,還有一個遠在廣西,我自己自然知道不是我做的,掌門自從來到無為城後,便一直住在化外寺沒有離去過,而廣西的那位師兄,更絕無可能千里迢迢過來施法。”

慕容寒山問道:“有沒有可能是門下其他弟子習得了這種捕捉蜈蚣的方法,而在這裡試探?”

方春寒搖了搖頭:“絕不會。”

慕容寒山見他說得這麼肯定,便沒有再問,他問起別的:“你們掌門在化外寺?那他的公子是在何處被人擄走的?你又怎麼認定是我做的?”

方春寒道:“不是你做的,我本來也沒說是你動的手,我們掌門的公子嫌棄化外寺的素菜沒有味道,便一個人出來吃飯,當時有六名七味門的弟子陪同,在寺外不遠處的酒樓正在吃著,忽然衝過來兩名穿著破爛的叫花子,其中一人將那六名弟子阻攔住,另一人點了掌門公子的穴道,然後揹著他就跑,剩下的一人阻攔住六名弟子,等到那先一人走得遠了,他才揚長而去,既是叫花子,武功又這麼高的,我想肯定是丐幫弟子,我言語中得罪了你,而你又和丐幫關係交好,因此我們認定定然是你指使了丐幫弟子來跟我們為難……”

慕容寒山搖了搖頭:“並無此事,而且丐幫分堂中出了事,也不會無端去做出這種事情來。”

方春寒說道:“償若不是你和丐幫人所為,那就不好了。”

慕容寒山問道:“什麼叫做不是我們所為就不好了?”

方春寒說道:“丐幫弟子在江湖上名聲很好,幫規又嚴,償若落在他們手中,最多會被痛打一頓,甚至羞辱一番,還不至於丟了性命,若是落在劍神手中,以劍神的孤傲,也不屑於殺他,所以我們只不過擔心,卻還不至於害怕,償若那兩人是假扮丐幫弟子來跟我們為難,便說明了他們不懷好意,公子也就凶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