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探囊取物(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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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旋而歸後,慕容寒山和白麵和尚大搖大擺地走回城中,上萬名朝廷軍在城南門外看著兩人,竟沒有一人敢衝過來和兩人廝殺,城門外,數百名死去的攻城兵的屍體羅列在兩邊,宣告著剛才廝殺的激烈之處。
溫古逸一直站在城門樓上看著兩人狀若瘋魔般在朝廷軍中廝殺,那情形就像戰神降臨,所到之處,攻城兵就像割韭菜般紛紛倒下,竟無一人是兩人二合之將,慕容寒山更是常常一劍殺死數人,他輾轉騰挪,身形之瀟灑飄逸,果真配稱得上劍神二字。
一番廝殺下來,原本三千名攻城兵只剩下兩千多人,這兩千多人也都被嚇破了膽,誰都不敢上前送死,紛紛向後退散。
城門口的屍體更是堆成了一片,讓其他士兵不易對兩人形成圍攻。
從遠處趕過來支援的騎兵由季元甲帶領著,見到攻城兵圍成了一個大圈子,內中兩個人狀若瘋魔,渾身是血,遠近士兵只是大聲叫嚷著,卻不敢向前,顯然人人都怕了他們,只不過軍令在前,誰都不敢後退而已。
季元甲馬上認出了這兩人就是今日凌晨衝殺他們騎兵的人,真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季元甲大喝一聲,率領著趕來支援的兩千騎兵向兩人衝殺過去。
有了援軍,原本正在攻城的兩千多人振奮起士氣,也不顧生死地向前衝去。
身在城南門的溫古逸見狀連忙喊兩人回來,白麵和尚知道慕容寒山的脾氣,絕不肯現在狼狽而回,他回過頭來對溫古逸喊道:“你們將城門關上,且看我們如何殺敵!”
看守城門計程車兵聽到白麵和尚的話,哪裡還有半分猶豫?立刻將城門緊緊關閉,繁昌縣是個小城,並沒有鑿護城河,可是城門甚牢,關了城門口,外面軍隊一時半會也攻不進來。
現在慕容寒山和白麵和尚所面對的,便是城門外的四千餘兵力。
白麵和尚看著慕容寒山面無表情,人也跟著下定決心,忘記生死,他手中牢牢拿著金剛佛珠,看到衝過來計程車兵,大喝一聲反而向前衝去。
慕容寒山審時度勢,早就明白了以兩人之力,覺非這批軍隊的對手,他雖是武林中人,也知道打仗中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的策略,他認準季元甲的所在,人如一陣風般衝殺過去。
原本瀟灑飄逸的慕容寒山,一身白色衣袍在掩埋那慘死的母子三人時就已經沾上了一身塵泥,而在先後的廝殺中,白色的袍子又被鮮血染成了紅色,可說是一身汙垢,在慕容寒山此生當中,恐怕從沒有過這種蓬頭垢面的形象。
面對千軍萬馬,他提著畢生傾注熱血的寶劍,向季元甲義無反顧地衝去,風聲,廝殺聲,喊叫聲像一個虛無縹緲的夢魘,在他周圍彌散開來,有一瞬間,慕容寒山甚至有些懷疑自己是怎麼落入此等地步的。
彌散開來的各種聲音忽然凝聚,十餘柄刀從馬上居高臨下向他砍殺過來
慕容寒山摒除一切雜念,進入到無劍無我的至境。
千軍萬馬的刀鋒,就像一位巨大的高手幻化出的刀影,無數的敵人,就是高手渾厚的內力,慕容寒山劍招破招,和這位巨大的高手比拼誰的內力更悠長。
風停了,一切似乎處於靜止的狀態,周圍的人以一種極為緩慢的動作在一動,慕容寒山知道自己進入了更高的一層境界,阻撓他的無論是人還是馬,都在他劍前倒向兩邊,他的眼中唯有季元甲,那是這個名叫軍隊的巨人唯一的致命破綻。
季元甲何嘗沒有看出慕容寒山的打算?就連他身旁的人也都明白慕容寒山的企圖,他們組成人肉盾牌,想要保護自己的首領,季元甲體內原本沸騰著想要為死去手下報仇的一腔熱血,然而等到他見到慕容寒山猶如瘋魔一般的無情屠戮,他心中膽怯了,季元甲一邊呼喝著身邊的人向前衝去,一邊尋機向後退,只是季元甲身為騎兵將領,不比步兵隨時能夠退開,他撥轉馬頭,想要向後退去,變得極為艱難。
而慕容寒山已經越來越近了。
季元甲甚至想過要下馬逃走,卻礙於種種形勢沒有痛下決心,就是這麼一猶豫,他忽然感到頭頂好像下了雨,然而晴朗的天空又怎會忽然下雨?又是一滴“雨”落下,落在季元甲的鼻樑上,他這才看到鼻子上的不是水而是血,他駭然昂頭,卻什麼都沒有看到,胯下馬兒一震,身後的馬背上卻多了一個人。
士兵們的進攻都停了下來,看著他的身後,季元甲不用回頭去看,也知道身後之人就是慕容寒山。
慕容寒山終於來到季元甲身旁旁不遠處,他一劍化作萬千星點寒光,讓所有的人都認為劍是刺向自己而來,立刻驅退了圍在他身邊的幾名騎兵,接著他縱身而起,來到季元甲的頭頂,那兩滴血就是此時從他身上留下來,滴在季元甲頭頂的,這些血,自然是他殺死計程車兵的血,他慕容寒山怎會傷在這些人手中?
一眾騎兵都怕誤傷了季元甲,誰都沒有出手,看著慕容寒山的劍指在季元甲頭頂,誰都知道這劍向下輕輕一落會發生什麼。
遠處白麵和尚已經陷入瘋癲,他還沒有發現慕容寒山已經制住了季元甲,依舊在和周圍的騎兵廝殺。
季元甲喝道:“住手!全都給我住手!”